墨景予見方晚將窗戶關上了,遂後退了一步,將矮桌上的燭火,也一併吹滅了,才緩聲應道:“是。”
見墨景予轉身走了出去之後,方晚又走到將整個臥房中的燭火全部都吹滅了,然後和衣,躺在沈冶的身側。
“王爺……”
沈冶將手抬了起來,讓方晚躺在自己的懷裡。
方晚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可是王爺,你身上的傷……”
還不等方晚把話說完,就聽見沈冶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還知道顧及著我的傷,你不給本王吃藥的時候,你可還記得本王身上的傷?”
聞言,方晚總算是不再說什麼了,乖乖地躺在了沈冶的懷裡,才委屈的說道:“可是人家那個時候不是跟你商量過了嗎?”
聞言,沈冶抬手,順了順方晚的頭發,才輕聲說道:“是啊,你是與本王商議過了,可是本王當不知,竟會是那般的兇險,若是再晚上些許,本王就再也見不到本王的晚兒了。”
方晚伸手,輕撫上沈冶身上的傷口,回憶起之前跟沈冶說這件事情的時候。
原來,就在方晚決定先不喂沈冶吃下那止血的藥的時候,最終還是敵不過心中的擔憂,覺得,就算是現在不能夠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害沈冶,但是等沈冶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肯定會自己去調查的,不過就只是多浪費了一點時間而已,可那樣的話,至少是能夠護住沈冶的性命的。
於是,方晚又一次的,將那藥丸倒了出來,剛要喂進沈冶的嘴裡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方晚驚訝的看著沈冶,笑了,“王爺,你終於醒了。”
沈冶看了一眼方晚手上的藥丸,淡淡一笑,卻是有些委屈的說道:“晚兒這回怎麼不口對口的喂本王吃下這藥丸了?”
方晚聞言,眨巴眨巴了眼睛,然後才反應過來沈冶說的是什麼,抽回了自己的手,不高興的說道:“好啊,原來王爺你在那個時候便已經醒了,卻就是不睜開眼睛來,是想等著要我的笑話是嗎?”
沈冶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本王不過就是在享受著晚兒對本王的伺候罷了。”
方晚白了他一眼,伸手,將藥丸放在沈冶的面前,沒好氣的說道:“吃了。”
沈冶又一次搖了搖頭,問道:“晚兒方才是在猶豫什麼?”
雖然是沒有正在眼睛,但多年習武下來,他的耳力跟眼力都要比平常人好上些許,剛才就是因為聽見方晚走路的聲音,來斷定方晚一定是猶豫了。
方晚見沈冶已經醒過來了,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緩聲說道:“方才不過就是在想,若是我不餵你吃下這藥丸,你勢必會因為那藥的緣故大出血。然後我再將禦醫找來,一時間,禦醫也不能夠斷定你是因為李神醫的藥才會變成這般,定會驚慌。”
“屆時,我再將昨夜被行刺之人,全數招來,真正的兇手,在看見你流了那麼多的血,又有張禦醫的斷言,他勢必會信上你性命垂危之事。”
“等到了我們知道究竟是何人想要加害於你,再順著這條線索調查下去,勢必能夠知曉更多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