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晚的話是那麼說的,但是顯然的,卻是半點都沒有要相信這會是皇帝賞賜給德妃的東西。
上一世當中,這鳳凰流玉,世間只有一支,而那僅有的一支,便是在皇後的手上。方晚可不相信這一生,那鳳凰流玉會是在德妃的手上,除非,是有人想要……
“王妃,門已經開啟了。”就在明還想繼續問什麼的時候,墨景予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話。
方晚立刻轉身,生怕明會繼續問下去,如果明真的順勢立即問下去的話,方晚還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清楚,總覺得不管自己如何解釋,都是穿幫。
看見方晚有些匆忙的轉身,明的雙眸微眯,他總覺得這個王妃遠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單純,那麼簡單,那麼不諳世事。可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覺得她配得上自家的王爺。
綠竹見方晚進了地牢,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見明站在原地,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墨景予低聲喊了一句,那人就緩過神來,立刻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見明有些不對勁,墨景予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情。
墨景予知道明有事情在瞞著自己,但也沒有追問,誰的心裡還沒有點什麼小秘密呢。況且,他們之間也只是關系比較好的兄弟而已。
剛進了那地牢的門,那撲面而來的難聞的氣味,就讓方晚忍不住抬手,用那衣袖稍稍遮擋住了一些,試圖將那難聞的氣息阻隔在外。
“沈冶!你個混賬,你竟然敢將本將軍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等本將軍出去了之後,你看本將軍怎麼收拾你!”
方晚不過是才下了一個臺階,就聽見那裡面穿出來了一陣怒罵。方晚眉頭一挑,顯然是不悅了。
墨景予立刻走上前來,解釋道:“回稟王妃,那人是通敵叛國的張猛,之前是慕容廣慕容將軍麾下的副將。後來王爺去了邊疆之後,找到了這個人通敵的證據,就直接押解回朝了,不過那個時候尚未知道慕容將軍,是以就關押在了我們王府的地牢裡。不過這是個硬骨頭,到現在了還是不承認自己通敵。”
方晚聞言,神色淡淡的,“這慕容將軍的眼力見也實在是差了些,竟然收了個通敵叛國的人當副將,莫不是軍營之中已經沒有什麼能人了?”
墨景予不是很明白那遠在邊疆的軍營裡究竟是什麼情況,因此也就不開口說話,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明身上。可是明卻是淡然的別開了自己的視線,好似沒有聽見方晚說的話,更是沒有注意到墨景予的眼神示意一般。
“沈冶,你個小畜生,有本事放本將軍出去啊!你個縮頭烏龜,就只知道縮在你的龜殼裡面,算什麼男子漢!”
那墨景予的解釋剛落下,就聽見張猛又喊了一句。
方晚低頭,注意看了一下自己腳下的臺階,這裡的光線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那路,若是一個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會直接摔下去,那樣的話,可就糗大了。
綠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開了,回來的時候,手上竟然多了兩盞油燈。
“王妃,留神腳下。”綠竹說著,身子放低了一些,將那油燈放得低一些,好照明清楚方晚腳下的路。
說話間,方晚就走到了那關押著張猛的監牢前,只見那張猛蓬頭垢面的,一點也沒有當初在軍營裡面的神清氣爽。
“喲,哪裡來這麼俊的一個小娘子。”張猛一直都生活在這昏暗的地牢之中,是以看東西自然是會比那外面的人更清楚一些,此時看見方晚的身邊竟然跟著明,再結合一下原先就知道的事情,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小娘子的身份是什麼。
“難不成這麼俊的一個小娘子,竟然就跟了沈冶那個毛頭小子?”
綠竹不知道情況,但是聽見張猛說話這般不客氣,也是實在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毫不客氣的警告道:“我警告你,對我們王妃說話客氣一點,當心我們王爺收拾你。”
那張猛見方晚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都敢欺負到自己的身上來,很是生氣,瞪圓了雙眼,怒視著綠竹,將那小丫頭嚇得不輕。
方晚伸手,將綠竹拉到自己的身後去,淡淡一笑,對那張猛說道:“想來這位就是馳騁沙場的張猛張副將了?”
張猛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應該待在自己的閨房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妃竟然會知道自己的存在。
只聽見方晚繼續說道:“夫君從前長與我說張副將英勇殺敵之事,甚是賞識副將。只不過在知道張副將你竟然為了區區的身外之物,背叛了我們北朝的時候,很是心痛了一番,感嘆我們北朝,竟然就這麼失去了以為優秀的副將。”
如果是放在平時的話,方晚說的這話張猛是不會相信的,但是此時是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再加上方晚本身就生的貌美,就算只是微微一笑,也已是傾國傾城的樣貌。是以,張猛一下子便被迷了心智,稀裡糊塗的,竟然就相信了方晚說的話,並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小娘子說話甚是好聽,像那黃鶯鳥唱歌。”張猛說著,雙眼放光,不過,那放著的卻是淫邪的慾望之光。
“張副將若是喜歡的話,本王妃倒是有時間在此與張副將多聊上幾句。”方晚說著,抬手,吩咐身後的墨景予,道:“墨管家,準備紙硯筆墨來。”
如果說原先還不知道方晚究竟是要做什麼的話,那麼此時聽見了方晚說的話的時候,墨景予總算是明白了,看了一眼明,然後轉身,朝地牢的入口走了出去。
綠竹見方晚會在這裡待上好一會,便尋了一張破長椅,擦拭幹淨了之後,才擺放在方晚的身後,示意方晚坐下。
明見狀,索性就直接上前,將那角落處的方桌也一併搬了過來,放在方晚的身前,將她跟張猛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些許。
雖然那張猛是被關在監牢之中,方晚是在外面的,但是該有的防護還是要做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