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在她看來,沈冶雖然依舊是沒有野心,但是卻並不像傳言那樣,對於權力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或許是從小身份不一樣,所以導致他對於這些權利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可能對於這些事情感興趣。
幫他爭奪帝位!這一想法,迅速在方晚的腦海中回蕩開來,取而代之的是越發的堅定。
她現在已經沒了任何別的辦法去救父母,外祖父那邊,現在也是自顧不暇,在皇上那裡也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權利。
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便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北朝的四皇子沈冶。
去找沈冽,方晚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雖然現在沈冽被皇帝驅逐到了京郊,無召不得入宮,但是他手裡的勢力方晚還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讓她藉助前世滅她滿門,然後又縱容方蕘害死她的人,她說什麼也做不到。
更何況與沈冽那樣的人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一個不慎便有喪命虎口的危險,現在的她實在是經不起那樣的風險。
她所需要的,是萬無一失的風險,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夠承受任何失去親人的風險了。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意,她有過一次就可以了,堅決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重活一世究竟有何意義。
夜漸漸的深了,方晚想著這些事情,卻並沒有絲毫的睡意。
無奈之下,只好點燃了蠟燭,坐在書桌下看著面前擺放的各類書籍有些怔神。
上一世,母親希望她能夠平平淡淡的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然後相夫教子過簡單的日子,所以教她的全數是一些女德三從四德的東西。
後來嫁到了五王府,她所做的也是盡可能的調和王府女眷之間的關系,絲毫沒有時間去看這些兵法,傳記之類的書籍。
現在則完全不同了,她有了充足的時間,雖然方家人現在盡數在監牢之中,但是她也不能完全的坐以待斃,現在她只能壓下心中的慌亂,去認真的研究其中的東西。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的方晚了,現在的她身上還肩負著救出父母和方家人的重量。
方家的那些家丁丫鬟,大多都是看著她長大的,歲數最小的雲鶯和霜晴,也是跟她同歲的。
她怎麼能夠,怎麼能夠忍心只顧父母而不顧他們的死活。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方晚任由修剪精良的指甲狠狠嵌進肉裡,對於這樣的痛意,她依舊覺得不夠。
上一世是她瞎了眼,才會誤認了沈冽那個良心狗肺的人為兩人,這一世,她說什麼也要護得家人周全。
哪怕是,用她的性命作為交換,她也在所不惜。
反正都已經是活過一世的人了,對於這凡塵事件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反倒是雲鶯和霜晴,在上一世辛辛苦苦的伺候她沒想到卻被她間接性害死。
“方蕘,我要你不得好死!”回想著一切,方晚對於方蕘的恨意越發濃烈,眸中一時間也是腥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