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脅朕嗎?”皇上看著沈冶,聲音低沉,真正熟悉皇上的人會知道,這個時候的皇上,真的很可怕。
沈冶沉默不語,威脅嗎?也許吧,但是,他並不這麼覺得,他認為,他只是說了他想說的話。他並不認為,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真要說大逆不道的話,他絕對不會說的這麼溫柔。
他是不沾染任何權勢,對權力也不感興趣,但是,他的母族就是一股龐大的力量,再加上顧家,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好嗎?
看著皇上,沈冶的眸子裡是懇求也是無奈。
他希望,皇上同意他的要求。
“朕若是不準呢?”皇上低低的問。
沈冶平靜的看著前方,“兒臣不想看著父皇白發人送黑發人。”
在進宮之前,沈冶就知道,皇上不可能那麼好說話。皇上是賜婚過沒錯,但是,皇上最在意的還是他自己。顧相是對皇上比較瞭解,但是,那只是表面上的瞭解。
沈冶清楚的知道,皇上到底忍了方家和顧家多麼久。可以說,從方家擁有權力的時候,皇上就開始討厭了。
皇上和方淮是從小玩到大的,可以說是玩伴,但是,他要殺了方淮,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點兒也不難過。
顧相是皇上的老師,皇上也得叫一聲太傅,皇上是尊重顧相,但是,當顧相涉及到了他的底線的時候,他也不會手軟。
別對皇上說什麼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的話。在皇上看來,對於他來說,只有權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這是沈冶對於皇上的瞭解,他可以肯定,這就是皇上本人。
沈冶看著皇上,如果說,他的話不管用,那麼,他真的就只有最後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鋌而走險,既可以救出方晚,也可以救出方家所有的人,不管是主族還是旁支。
當然,這條路他其實不想走。
如果,可以用人把方晚換出來,那麼,他也願意做,但是,不能換太多。
“朕準了。但是,朕不允許方晚有孩子,這一點你同意嗎?”皇上看著沈冶,突然鬆口了,他的要求真的很苛刻。苛刻到讓沈冶想殺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弒父了。
沈冶沉默的看著皇上,猶豫片刻,還是平靜的說著:“可以。”
只有他知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滴血的。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他不會讓方晚沒有孩子。
“那麼,朕讓你親手賜藥給她,並告訴她,這是絕育藥。”皇上的要求沒有說完。
“不知父皇還有其他要求嗎?”沈冶看著皇上,他的手平靜地垂放在身側,眼神平靜而又冷淡,似乎皇上在說一件和他沒有關系的事情。
“沒有了,朕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皇上搖了搖頭,平靜的說著。
都提了這麼多要求,他怎麼好意思再說?
女人都是感性的,沈冶這麼對她,方晚絕對不會愛上沈冶的,到時候,沈冶對方晚死心了,他就不用擔心自己優秀的兒子被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