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閨中小姐愛在自己的筆墨女紅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多數都是弄上自己閨名的一個字。
那盜賊一時被現在在狀況弄的也是摸不清頭腦,見人這樣一喊,不由自主的將那手絹子攤開來,偏生這些個粗漢都是不識得字的才出來靠搶劫偷盜為生。
“瞧,是一個‘蕘’字。”顧言琦因為人長得高,伸長了脖子一會子便認了出來那字。
“‘蕘’,誰家小姐是個名字的,怎麼未曾聽說過?”
“哎呀,你是多久不曾出來了,這麼大的新聞都不知道?”
“誒,好嬸子,我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沒大理會外頭的事,聽起來倒是發生了好些事,好嬸子與我說說可成?”
“前些日子那方府的大小姐,善心大發,收留了一個女乞丐,說是叫蕘兒,後來在方府休養之後,也不知是什麼好運氣,竟入了那方大小姐的眼,讓方老爺認了她為養女,賜了姓,名字就是方蕘。”
那大神喋喋不休的說著引來旁邊數人矚目,一時大家皆安靜下來聽她說道。
方蕘本就聽他們說絹子上有自己的名在上頭,再見自己的傷疤再次被揭了起來,直氣得渾身發抖。
氣抵不過緊張,聽見眾人說那絹子上有自己閨名時方蕘的心就涼了半截了,只怕要引火燒身。
方晚將方蕘緊張不安的神情一一落在眼中,心中冷笑連連;你也有怕的時候,你可知前世因你這樣害我毀了清譽對我的一生有了多大的影響,哪怕驗身嬤嬤指正清白之身,到底女兒家的貼身物落在男人手中……前世的方晚甚至好長時候都不敢出門,便是推不掉的宴席也是不斷被人戳著脊樑骨嘲笑。
聽那大嬸子說完,便有人附和道:“聽說這次方大小姐遇上盜賊,那方蕘小姐也是一起的。”
“對啊,是不是他們弄錯了人,把二小姐當成了大小姐誒。”
“那這麼說?被辱了清白的,便是方二小姐了?”
呆在一旁的方蕘再也聽不下去,站起來便沖進人群中大聲呵斥道:“才不是這麼回事,他們根本就沒有靠近我。”
人群中有人嗤笑了一聲,道:“那為何她們有你的貼身物呢?”
方蕘一時也辯不過來,那手絹她方才也看了一眼,的確是自己的,可是計劃中並不是這樣,計劃裡手絹應該是方晚的才是,怎麼這會子突然變成了自己的手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這件事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怎麼收場?
方蕘靈機一動,可憐巴巴的看向方晚:“晚姐姐,你告訴她們,咱倆一直都在一起,我若是有什麼,你怎會不知道,對不對,晚姐姐。”
前世的方蕘一直用這無辜的眼神騙取方晚的同情和信任,就是這個無辜可憐的眼神才讓方晚死不瞑目,方蕘哪裡知道,方晚是重活了一世的,又怎麼可能還會被她這眼神騙到?
方晚還未說話,顧言琦就首先開頭道:“你剛才不是還說,雖然你和晚兒都被抓了,但是你們並沒有關在一起,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晚兒又怎麼會知道呢?”
顧言琦的發問讓方蕘想要說出口的話一時哽在喉嚨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
人群中開始細細碎碎的傳出小小的嘲諷聲音,雖聽不清她們都在說些什麼,但只看她們一邊說一邊盯著方蕘的那個眼神便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前世的方晚就被這樣細細碎碎的話語鄙視諷刺的眼神戳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脊樑骨,未出閣的女子閨中名譽最是重要,方晚當然知道方蕘這會子是什麼樣的著急心情。
“各位,我相信蕘兒妹妹她不是這樣的人,蕘兒妹妹才14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廉恥的事情來呢,所以我選擇相信蕘兒。”
聽了方晚的話,方蕘在心中有著暫時的小感動,就在她以為事有轉機的時候。
“嘖,才十四歲貼身物就出現在了男子手裡,果然是個登不得臺面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