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椅子好涼,他便像抱著小孩子來就診一樣,把她擱在自己腿上,讓小護士來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美景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矯情的女孩子,至少打針、吃藥、處理這種小傷口是不需要人哄的,但是這會兒,只要小護士的棉球一碰到她面板上的傷口,她就含淚撇嘴,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個天崩地裂。
她如此嬌氣的模樣也令蔚青城頗為意外,本以為她會像女漢子一樣縫針都不需要打麻藥,還會和小護士談笑風生。
他把美景的小腦袋按到自己的肩頭上,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這其實並沒有多殘忍的過程,可她偏不,偏要看。
“你是不是賤?”他突然問。
“你才賤呢……”
“害怕就不要看了,明知道不行,還偏偏要去做,你這不是賤,是什麼?”
“這話讓你說得好不對味。你明明知道自己追不上人家女孩子,你還追,你是不是也賤?”
“我已經追上了。”
小護士被實實在在地強行餵了一把狗糧。她飛快地給美景處理好,好讓他們去別處秀恩愛。
“身殘志堅”的美景,還要堅持自己把跑車開回去,如果他不同意,那她就死在車輪下。
蔚青城自然不願她死的,畢竟才追到,睡都還沒睡,怎麼捨得她死,只好妥協。
他們沒有回蔚青城的公寓,而是將車開到美景家,雖說目的不是炫耀,可當真起到了炫耀的效果。這轟鳴的小紅跑車奔跑在路上別提多拉風了。
這車比原來的大越野車好開,美景卻不肯將它停在離家近的地方,非要停在馬路對面的小區裡。那個小區有保安,萬一停在自己家附近,被那些熊孩子給磕碰劃壞,她可是會心疼的。
所以,她寧可多咬牙走幾步。
準備過馬路時,蔚青城問了一句:“需要我抱你嗎?”
美景一點也不客氣,張開手臂就往他懷裡倒:“需要。”
她像個浣熊一樣舒服地窩在蔚青城的懷抱裡,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在學校被男孩子揪辮子,兩人打了一架,她的鼻子流血了,手也刮破了,當時一聲沒吭,放學的時候,她看到抱著書包站在學校大門口的父親時,哇的一聲哭出來,天大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解除安裝,還狠狠地跟父親告了那人一狀。
就像今天,從臺階上滾下來疼個半死沒哭,被人群圍觀出醜沒哭,見到蔚青城那一刻,堅強的人設瞬間就崩塌了。她只想當個沒出息的人,需要有人給自己撐腰。
“蔚青城。”
“怎麼對我改稱呼了?”
美景癟了癟嘴,自己也才發現,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直呼自己老闆的大名。為了體現自己不是得寸進尺、不懂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她乖巧地改口:“作家大人,你為什麼總是打架呢?用暴力解決問題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
“在認識你之前,我從來沒用暴力解決過問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紅顏禍水嘍?”
蔚青城抱著美景向上掂了掂,雲淡風輕地說:“我的意思是,以前一直認為學了那麼多年擊劍、跆拳道和散打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如今才發現,它們有其他的用途。”
“我沒讓你用武力解決問題啊,我們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嗎?”
“懂。每一次都打算以德服人,但對方拒不配合,所以,我只能動手。不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我這個人文武雙全。”
“文武雙全”這四個字將他完美詮釋,美景笑得肚子痛,在他懷裡一抽一抽的:“笑死我了,笑得我孩子都要掉出來了……”
蔚青城:莫不是找了個傻女朋友?這句話的笑點在哪裡……
按著岑美景自己的推測,家裡應該正處於一種雞飛狗跳的狀態,岑美麗一定已經被老媽打到鼻青臉腫。不料,兩人到家之後,家內一片祥和。
媽媽坐在沙發上織圍巾,美麗坐在她腳邊的小板凳上,手裡也拿著織衣針和毛線,學著媽媽的樣子一板一眼、有模有樣地織起來。
哈哈頂著自己“地包天”的狗牙趴在美麗的腳邊,聽到開門聲,也只是懶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
“姐,你被我姐夫家暴了?!我就看你愛嘚瑟,捱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