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裡上課的少年轉眼間又從樓上跳去了。
當然,這次給全班造成的轟動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自從見識過一次謝初從高樓跳下去毫髮無傷還能快速奔跑回來的樣子,大家現在徹底見怪不怪。
詛咒什麼的都去死吧,上回班主任過來打了個圓場,解釋了一番,原來謝初同學是武學世家出身,因此身懷絕技,飛簷走壁,刀槍不入,班主任都親自開口了,焉能有不信之理?
被開啟的窗戶吹進來輕微的風,在那窗臺初還有一個清晰可見的鞋印。
看著飄飄散散隨風擺動的窗簾,又回憶起謝初臨走時那急切陰沉的臉色,正在講課的班主任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跟自己的主子黎聽說一聲的。
於是她放下書,對著班上同學們道:“大家自習一下。”而後轉身朝著教室外面走去了。
奧雅戴著謝初買給她的手錶。
手錶側面有一個小小的指紋按鈕,那是少年特意弄得,一旦沾染了奶娃的鮮血,謝初就會有所感應。
手錶自動傳送定位到少年手機,確定奶娃的位置。
少年漆黑眼瞳在看見那緊急聯絡的訊號後,直接轉換成了深幽冰冷的暗綠色,如狼般陰狠深邃的眸光凌厲萬分。
訊號傳來的地點並不遠,以御劍的最快速度趕過去大概十分鐘左右,在c市郊區的一座兒童樂園。
少年薄涼的唇瓣兩側生長出尖銳的狼牙,當怒到極致時,謝初會不由自主地露出陰狠的一面。
他本就是狼,只不過狼性一直在壓制而已,一次兩次危機本就足以刺激少年的神經,更別說接二連三,沒想到即便是在這現代新社會,奧雅還是會遇到這麼多的危險。
有時候謝初真想帶著她躲遠點兒,躲到一個就連沈川行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永遠讓宗主師父停留在他目光所及之處,不再受任何傷,不再感到任何的痛苦。
但這很難。
逐漸習慣了現代社會生活的奶娃也許更喜歡現在的新社會,她不一定會願意同自己走。
謝初眸光劃過一絲痛苦之色,所以,他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永遠讓宗主師父平安快樂呢。
那些血液飛濺在奧雅眼前,奪目刺眼的紅。
她感覺腦子又嗡鳴一片,耳朵彷彿被籠罩在一層霧裡,什麼都聽不見,但即便如此,奧雅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懵逼犯渾的時候。
眼前一幕過於眼熟了。
好像就在不久之前看到過。
當時看見的那一刻,自己是什麼反應來著?
似乎也很呆滯,對,就像現在這樣。
那然後呢?
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奧雅記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她嘴巴里有著一股子的血腥味。
濃郁的血腥味。
不是自己的血,而是——
忽然間,那被穿透了腹部的白髮男孩眸光狠戾一瞬,朝著奶娃所在位置狠狠一揮手!
蒼白指尖沾染的紅色血液就這麼灑了奧雅一臉!
它們在那張臉上沉寂一瞬,又立刻被存在於天地間的重力給往下一拉!
男孩的血液順著奶娃的臉滑下,經過臉頰滑唇邊,最後,溜進了狼崽子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