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琴望著離開的兩個人,對著門外喊道,語氣有些許無奈,但話語間還是充滿了寵溺。
“彆著急,慢慢來,病人的情緒很重要,需要她的配合。”
謝醫生望著鄒琴的眼眸,說道。
儘管鄒琴並沒有顯露出擔憂的神色,但是以謝醫生對她的瞭解,他是清楚的,鄒琴心裡肯定是很想快點治好洛小茵的。
鄒琴望向了謝醫生平靜的臉龐,開口說道:“你說得很對,應該慢慢來的。不得不承認,我是有些著急的,我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的心裡總是充滿了自責,我覺得這些都是因為我而造成的,要是我能夠好好地陪在她身邊,要是我當年能夠控制我自己……”
鄒琴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內心又想起了很多的傷心往事,她總是覺得,如果自己當年沒有得病,那麼孩子就不會被遺傳;如果自己能夠好好照付孩子,給她足夠多的母愛,也許她會成長的很健康。
鄒琴想著這些,竟然有些出神,傷感的神色不經意地就流露了出來。
謝醫生已經發現了鄒琴眼神裡的憂鬱,他不禁開口說道: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不能替她承擔所有,你也完全沒有必要為此而內疚。”
謝醫生的語氣非常平靜,他定定地望著鄒琴面色慌亂的臉,希望眼前的女人不要過於自責,畢竟,她所承受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她真的是一個堅強的女人。
“謝謝你,謝醫生。”
鄒琴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冷靜,她緩了緩,她覺得要想讓女兒好起來,自己應該先冷靜,起碼要保持一顆平靜的心,否則,可能會欲速而不達。
“我會循序漸進的,也配合好她的情緒。”
鄒琴說著,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和一些,自己不急躁,才能更好地去配合治療女兒的病。
“謝醫生,您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跟童瑜好好地談一談?”
鄒琴認識謝醫生很久了,覺得他是一個很可靠的醫生,他很專業,而且人也很可靠,她又頓了頓,“可是,我覺得自己說不出口,畢竟這麼多年來,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前些天也徵求過我的意見,問我想不想認女兒,是我親自說不想認,我覺得我做不好一個母親,可是現在……如果童瑜知道洛小茵現在叫我媽媽,她是不是會很傷心?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洛茵,我都不想讓她傷心……”
提到童瑜的時候,鄒琴的目光有些不捨,她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的內心的。
一方面是多年的姐妹情,一方面是骨肉親情。
似乎在鄒琴的心裡,這兩者是矛盾的。
謝醫生再次開口說道:“正如你所言,童瑜是一個非常好的人,無論是做姐妹,還是做母親,她都做得非常好,而且她寬宏大量,她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所以,不妨跟她聊聊,說出來,是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鄒琴聽到了謝醫生的提議,頓時心情好了很多。
“您說得沒錯,她的確是一個心胸很開闊的人,這件事情,看來我要好好地跟她聊一聊。對於很多事情,我還是太容易逃避了。”
鄒琴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您已經做得非常不錯了,比我見過的很多人都有勇氣,所以,不必自責,你可以做得很好的。”
謝醫生說得非常誠懇,因為在他的眼裡,鄒琴的確是一個非常堅強而又獨立的女性,她敢於面對所有事情。
鄒琴一個人這麼多年來承受了什麼,謝醫生作為朋友,他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從不認為鄒琴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堅強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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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茵因為害怕謝醫生,才挽住何致的手臂往外走,逃離了跟醫生相處的命運。
等走出了鄒琴的視線之後,她這才慌亂地甩開了何致的胳膊。
自顧自地閃到了一邊,跟何致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