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的夢境仍在繼續,他重重的墜入水中,然後狠狠的浮了起來。
那浮力大得超乎常理,葉灼被高高的丟擲了水面,又重新墜入水中,接著再次被浮力丟擲水面……如此反覆幾次,葉灼才終於像一塊泡沫板一樣的穩定在水面上。
葉灼感到很驚奇,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輕?
葉灼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站立在水面上!
“這位施主真是好修為啊。”
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葉灼轉過身,發現是個盤腿而坐的老和尚。
老和尚須發皆白,慈眉善目,頗有一番超脫世俗之氣。老和尚的身體也很輕,就如葉灼站在水面上一樣,他穩穩的坐在水面上。
但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老和尚稍微重一些。葉灼站在水面上,水面沒有高過腳趾。老和尚坐在水面上,水面已經接觸他的膝蓋。
葉灼蹲下身子,恭敬的問道:“老先生,這是什麼地方?”
老和尚淡然的回道:“這裡是黃泉河。人死之後,魂魄會墜入黃泉河中。罪孽越深,魂魄越重。罪孽深重者入水即沉,萬劫不復。施主竟然能夠站立在黃泉河之上,實屬難得。”
“黃泉河?我已經死了嗎?”
“心不死,身死又何妨?再等輪迴便是了。”
“我還不能死,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情!”
“生死有命,何必強求?順其自然便是了。”
“如果我死了,有人會傷心的。”
“誰?”
葉灼的腦海裡浮現出和永馨一起吃飯的情境,很認真的回答道:“有一個人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報答,不報此恩,我心不安。”
“救命之恩與生身之恩相比如何?”
葉灼想了想,回道:“父母之恩我也想報答,可是我失憶了,我想不起他們是誰。老先生,你知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這裡?我真不想死!”
老和尚閉上了雙眼,告訴葉灼:“生亦何安,死亦何苦。一切因果不過終始迴圈,一切存在勢必迴歸虛無。本就是無中生有,何必執著?”
葉灼站了起來,有些失望的說道:“看來老先生是不願意告訴我離開的方法了,也許你也不知道吧,否則你就不會待在這裡了。”等了一會兒,老和尚仍舊閉目不語,葉灼下定決心的說道,“我不會待在這裡的,我還不想死。”
說完,葉灼就轉身離開了。
水面寬廣無邊,周身一邊昏暗。
不知道走了多久,葉灼回過頭,已經望不見那個老和尚。
沒有了可以參照的座標,就連自己是在前進還是在原地踏步都無法分辨。
葉灼徹底的失去了方向,但仍舊執著的向前走。
可是——生亦何安,死亦何苦。一切因果不過終始迴圈,一切存在勢必迴歸虛無。本就是無中生有,何必執著?
老和尚的話一直在葉灼的腦海裡迴盪,漸漸的,葉灼覺得這麼堅持下去毫無意義,迷茫的停下了腳步。
毫無變化的水面忽然出現波動,兩個由水構成的壯漢一左一右的升了出來。葉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兩個壯漢擒住雙臂,難以動彈。
夢境的情形與現實的情形有對應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