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防守的方法就是從太極拳來的。”歷火很自豪的說道,“我曾有幸得到燈老的指點,燈老是個太極拳的行家,對太極拳有很獨到的見解。拳法是有思路的,有了思路才展出招式,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思路是用來指導招式的。
“但燈老的理解完全相反,他認為招式的出現是為了輔助習武的人理解拳法的思路。他覺得拳法的本質跟文學藝術是相通的,都是人類在試圖運用可以理解的具體表現,來展示難以言喻的思想和情感。
“文學的具體表現是文字,美術的具體表現是畫面,舞蹈的具體表現是舞蹈的肢體動作,武學的具體表現就是武學招式。所以燈老教拳只教思路,讓我理解了太極拳的思想意境以後他就不教了,剩下的全靠我自己研究,最後我就自己悟出了這一套防守方法。
“我也聽從了他的教導,沒有過度的鑽在招式上。這就好像練書法一樣,同一個字,不同的人寫出來都各有特點,但都是那個字。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於模仿我的動作,你從我的動作裡看懂那個思路就行了,然後自己去領悟最適合你自己的打法。
“李小龍有句話我覺得很經典,他說‘我無法教你,只能幫助你研究你自己’,我想表達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葉灼有所領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希望我也有機會得到燈老的指點。”
歷火笑道:“只要你好好修煉,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
兩人走進了體育用品店,因為是在獵獄空間裡,所以店裡的東西隨便拿來用。歷火讓葉灼戴上了護膝護肘手套頭盔,葉灼開玩笑的說道:“再加上一雙輪滑鞋就全套了。”
兩人返回工地,歷火再次把一頭廢墟怪引到空地上,讓葉灼跟廢墟怪對抗。有了防具的保護,葉灼的動作更大膽了,訓練的效果顯著提高。
廢墟怪怎麼打都傷不到葉灼,葉灼總能在閃躲的同時觸碰到廢墟怪的拳頭。葉灼越練越起勁,不知不覺中已經汗流浹背了。
廢墟怪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就好像沒力氣了一樣。
大概連續練了半個小時,廢墟怪忽然暴怒的用雙拳砸了一下地板,轉身走進工地裡去了。那動作就要像在抱怨:不好玩!不玩啦!
看葉灼練得這麼刻苦,歷火感到非常滿意,微笑著對葉灼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練到這裡吧。”歷火喚出了赤羽軍艦鳥,並跳到了赤羽軍艦鳥的背上,提示葉灼,“你把防具脫了,放在地上就行。這是在獵獄空間裡,過一段時間防具就會自動回到那家體育用品店裡去。”
葉灼脫下防具,跳上赤羽軍艦鳥。赤羽軍艦鳥振翅起飛,返回拳館。當飛過門診附近的時候,赤羽軍艦鳥在歷火的指揮下放低了飛行的高度。葉灼對歷火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明天見。”就跳下了赤羽軍艦鳥。
返回自然空間,進入門診,跟永馨閒聊幾句,洗個澡,刷個牙,擦乾頭,疲憊的葉灼終於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葉灼伸手摁下關燈的按鈕,開始睡覺。
閉上眼睛,葉灼的腦海裡還在無限重播歷火的防守動作,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境。
夢境的畫面好像是在平原之上,有一條琥珀色的蜿蜒長河。
河邊,一個蓬頭散穿著獸皮衣的老者正在講解著什麼。畫面有些模糊,無法看清老者的面部特徵,也聽不清他在講什麼。
老者一邊講,一邊做動作,看起來好像是在教授防守的方法。
有的時候人是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在夢境裡還能夠思考,現在的葉灼就是這種情況。葉灼認為:這應該不是個胡亂出現的夢,這可能是我的記憶!
葉灼有意識的穩住夢境,儘量讓夢境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