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於生,來歷倒是不好說,不過我來禦獸宗,絕無惡意!我的授業恩師,或許和禦獸宗一脈還頗有淵源,只是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一時也難以追本溯源。”
吳天滄欣慰地點了點頭。
就憑於生身懷宗門至高功法典籍的全本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他所言非虛。而從一件件身懷的奇異寶物來看,他的師尊,一定是一位真正的強者大能。
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可以安心地去了!
目光掃過一眾弟子,頗有眷戀之色,可惜,時間已經不多了……
“於生,老朽有一事相托,你能擔待嗎?”
於生知道他心中所想,就算是為了武天蒼,也應當將這或許是靈界內唯一的禦獸宗門帶向輝煌。
“請放心,有我於生,萬獸山常在,禦獸宗不倒!”
聽了這句堅定的回答,吳天滄臉上流露出極其歡喜的神色,卻將這一抹微笑,永遠地凝固在了那裡。
“師尊!”
巫小容等親傳弟子哭倒在地。
盡管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可當吳天滄真正駕鶴西去的一刻,還是令萬獸山上哀聲一片,將剛剛慘烈的戰場渲染上了濃重的悲涼。
於生沒有哭,經歷過數場生離死別的他,對這樣的場合,早已不再會輕易動容。
他現在的腦子裡,完全是關於禦獸宗未來發展的一系列問題。
毫無疑問,如今萬獸山已經成了一塊肥肉,徹底撕破臉皮的幾家宗門絕不會就此罷休,接下來的打擊,很可能即將到來。
自己受到吳天滄臨終重託,須得對這樣一個破落的宗門負責。
可山門破碎,弟子孱弱,哪裡經得起任何一點風雨吹打?
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凝丹初期的修為,遇到今天這樣的任意一家宗門找麻煩,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
為今之計,只有離開萬獸山,先保全自己,再徐圖發展。
這正是他當年在五行山脈上,和丁東澤說過的那十六字方針: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不知這些禦獸宗的弟子們,能否領悟其中蘊含的真意。
而事實證明,於大少爺想太多了……
吳天滄身體尚有餘溫,便有一人跳起來戟指於生道:
“我不管你是李狗蛋還是於什麼生,都是因為你的到來,才會得罪劍靈宗,才招致今日的大禍,把師父都害死了!你給我滾下萬獸山去!”
於生心中咯噔一下,倒不是為了自己。
如今的禦獸宗,若是還要這般內鬥糾纏,那滅門之禍,就在眼前!
對自己破口大罵的這人倒也認識,名叫王文雨,也算是禦獸宗老資格的一名弟子了。
“王師弟別沖動!”
杜高來攔住了一臉激憤的王文雨,轉向於生道:“於……道友,師尊臨終之前,想來是有些神志不清,說出的話顛三倒四,你不必在意。既然你並不算是我禦獸宗的門人,如今此間事了,你是就此下山,還是繼續作客幾日?”
就連這位禦獸宗僅次於巫小容的二號人物,也對於生的事一知半解,根本不接受吳天滄臨終前的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