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蕭從玉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的小巷子拐進去,一回頭,一把風流摺扇、一群狗腿子跟著的紈絝子弟就圍成扇形,一副要攔人的模樣。
就算見識過蕭從玉的本事,阿柳跟小荷還是沒法把蕭從玉當成個武林高手,見狀兩個小丫鬟雖然害怕的微微腿顫,還是盡職盡責的將蕭從玉擋在身後。蕭從玉撥開小荷跟阿柳,又向張震道:“你別動手,今日叫本姑娘活動活動筋骨!”
正準備抽傢伙的張震老實退後一步,一點都不擔心蕭從玉的安危,畢竟蕭從玉是能將他按在地上打的高手,這些個軟腳蝦算什麼!
蕭從玉一步步上前,那領頭的少年還十分得意的吹了個口哨,好像蕭從玉是被他吸引上前一番。蕭從玉也不在意,走到少年面前,提起拳頭,對著少年白皙的臉就是一拳。
“嗷——”少年慘叫一聲,往後倒退,身後的狗腿子連忙將他拉住。少年惱羞成怒,指著蕭從玉道:“給本少爺把她帶回去。”
護衛們對視一眼,蕭從玉是跟母親去拜祭羅七的,穿著自然素淡些,身上也沒帶什麼首飾,衣料雖然都是好的,但畢竟不是一眼看得出來的,在旁人看來,就不像達官貴人家的千金。既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狗腿子們就預設可以幫少爺搶回去,主子一發話,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蕭從玉冷笑一聲,手上沒什麼武器,但對於蕭從玉來說,打人也不需要什麼武器,很快,一群人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蕭從玉走到被揍得最慘的少年旁邊,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臉,道:“你是王正元還是蘭忠宇?”
“你怎麼知道我是蘭忠宇?”少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才十五六歲的少年,瞪圓了眼睛少了些刻意模仿的風流浪蕩,倒生出些呆萌來。
蕭從玉呵呵一笑,道:“我姐夫剛剛死,你不知收斂些安分讀書,是想做下一個羅七麼?”
“……”蘭忠宇跟羅七還認識,加上蕭從玉剛剛提到的王正元,他們三個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蘭忠宇是年歲最小的一個,跟另外兩個都不熟悉,但聽蕭從玉這麼一說,蘭忠宇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蕭從玉站起身來,被打趴下的狗腿子們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蕭從玉再動手打人。蕭從玉輕哼一聲,沒理會這些人,抬腳往前走,小荷跟阿柳兩個連忙跟上去,替蕭從玉整理衣裳,張震落後一步,盯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
蘭忠宇和一群小廝都是識時務的,知道打不過蕭從玉,多半也打不過人家護衛大哥,繃緊了身子動都不敢動,生怕張震懷疑他們伺機而動。
看著張震跟著蕭從玉走遠了,機靈的小廝湊到蘭忠宇面前,道:“那個死丫頭說,她是羅七的妻妹……嗷——”
蘭忠宇也聽到了,但聽到了也不敢生出什麼非分之想,別說蕭家姑娘不是他能隨便玩弄的,就蕭家姑娘這戰鬥力,他就不敢動半點念頭。
看著平日最得少爺信任的虎子捱了打,其他人更不敢亂動了,蘭忠宇齜牙咧嘴的爬起來,痛得臉都扭曲了,怒道:“待著做什麼?還不扶本少爺回府!”
“爺,就這麼算了?”被駁回了的虎子有些不甘心,因為最得少爺信任,也離少爺最近,當然捱打也是最多的。自從跟著少爺一來,他雖是下人,裡外對他都客氣幾分,幾時受過這種苦頭。
蘭忠宇看了虎子一眼,冷哼道:“被一個文官家的小姑娘打成這樣,說出去誰信?本少爺的臉面還要是不要?”
“……”虎子不敢說話了,就剛那姑娘纖纖弱質的模樣,若不是親自體驗了她的鐵拳,誰會想到那一雙粉拳有這麼大威力。虎子能哄得少爺信任,也不是光知道頭腦發熱的,心知這頓打算是白捱了,上前攙著蘭忠宇,道:“爺,咱這是去醫館嗎?”
蘭忠宇扭頭看了他一眼,道:“要去你去,本少爺丟不起這人!”
別呀,爺,身上這麼多傷難道要硬抗嗎?臉面真的那麼重要嗎?一群跟著少爺吃香的喝辣的狗腿子心裡哀嚎,嘴上是一點都不敢違逆蘭忠宇的意思,努力忍著痛,挺直了身板給他家少爺撐臉面。
在街上打人耽擱了一回,蕭從玉回到府上,葉氏和蕭迎舟已經談過了。蕭從玉晚膳時見到蕭迎舟,覺得父親今天情緒格外低落,想了想,蕭從玉便想到其中緣故了。
蕭迎舟做官多年,雖然在刑部供職,但並不是日日想著查清天下不平事的愣頭青。當然,這也不是說蕭迎舟就打算隨波逐流,混個高職退休,而是蕭迎舟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首先得在官場上站穩了。蕭從玉跟父親交流不算多,但也知道,父親其實想為百姓多做點事,偏偏這回的事情上面,受害者無辜窮書生、他的親女兒、女婿,卻是他什麼都做不了的。
“父親,你別難過,事情總要向前看。”蕭從玉下午看著未婚夫拿酒當水喝,如今又看著親爹灌酒,忍不住勸道,前世她與兄長學棋時,兄長告訴她,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不該直接放棄,或許下一步就是轉機。如今這件事是叫人憋屈的難受,但誰說將來就不會有轉機?太子如今畢竟還是太子,甚至這江山,也未必永遠就是封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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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迎舟勉強笑了笑,心知自己叫女兒擔心了,細細一想,女兒說的也有理,事已至此,多想也無濟於事,他們畢竟還有未來的路要走。
勉強放下了這件事,蕭迎舟突然道:“今日慶川王爺與我說起,希望玉兒和封大公子早日完婚。”
“早日完婚是什麼意思?”葉氏皺起眉頭,“玉兒才剛滿十四歲,便是普通人家,也沒有未及笄的姑娘早早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