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正想向婆婆稟告這事,昨天太晚了,又因為女兒也去了上林苑,葉氏一時也分不出神去管這些,正想著今日就派人去問一問。蕭老夫人已經好幾年不再過問府裡管家的事,事事都由葉氏做主,但葉氏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就算蕭老夫人不再管事,家中的事,尋常按例辦的小事也就罷了,若有大事,都會先問過蕭老夫人的意思。
此時蕭老夫人這麼說,葉氏心裡也有些暖意,先前因為蕭從秀的事,葉氏對蕭老夫人難免有些怨言,但總體來說,正因為蕭老夫人的大方周全,婆媳兩個的關係也一向不錯。聽蕭老夫人問起孃家和姐姐家的事,葉氏便道:“兒媳正打算派人去問問,可巧母親便提起了。”
“好了,你先去忙這件事,”又向蕭從玉道,“冬日裡無聊,玉兒留下來陪祖母打牌如何?”
蕭從玉心知蕭老夫人大約是怕她受昨日的事影響,便是她告訴母親和祖母,昨日她與封以澤在香雪海,不曾見到些什麼,但在她們眼裡,她只是個還不滿十四歲的小姑娘,大約只是聽到這些事都要害怕。理解長輩的心意,蕭從玉也沒有拒絕祖母的好意,道:“祖母這兒暖和,玉兒本來就想賴在這兒呢!”
蕭從玉在蕭老夫人那裡呆了一上午,陪著蕭老夫人用過了午膳,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進門,小蕙就遞了一封信過來,道:“姑娘,這是封大公子派人送來的。”
封家是皇族,不過其他王府郡王府的大公子都是世子,稱封以澤為封大公子也並不會引起誤會。蕭從玉聽說封以澤送了信來,便知多半是昨日的事,蕭從玉在蕭老夫人那裡呆了一上午,其實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只是祖母和母親都刻意避開了去,蕭從玉也不敢問起,何況內宅當中,想來也不會知道的太多。
話雖如此,蕭從玉還是多問了一句,“這封信沒有經過多餘人的手吧!”
“是奴婢的哥哥遞進來的,說是封大公子身邊松平小哥送來的,沒有經過旁人的手。”蕭從玉是葉氏的長女,葉氏對蕭從玉的培養也是按照自己從小所受的教養來的,尤其蕭從玉跟封以澤定親之後,葉氏已經在不動聲色的引導蕭從玉培養自己的人,這些人,將來都是要跟著蕭從玉去到慶川王府的。小蕙年紀雖小,許多方面還有所欠缺,但她是家生子,從七歲到了蕭從玉身邊開始,她就知道,他們一家日後都是二姑娘的人,凡事也都為著主子著想。
蕭從玉點點頭,拿著信進了內室,輕輕捏了捏,信封裡厚厚的一摞。蕭從玉拆開看,封以澤首先將事情簡單解說了一回,說昨日的事,是靖北王一手策劃的,因為過了年之後就是春闈,不少考生已經提前到了京城,昨日的文會上便有不少進京趕考的進士。之後,還簡單介紹了一下背後挑事的靖北王,最後的,則是昨日文會上面傷亡人員的名單。
蕭從玉微微皺眉,大燕不是短命的王朝,少了這一屆的一部分考生並不能對朝廷產生太過嚴重的打擊。然而,科考是朝廷選拔人才的機制,千里迢迢進京趕考的舉子在皇帝女婿的文會上面出了事、丟了性命,對當今皇帝威信的打擊肯定不小。蕭從玉只擔心了那麼一刻,心道她一個姑娘家,頂多就是想了解一下差點將自己捲進去的慘劇究竟是怎麼回事,至於更多的,她敢說,別人也不會聽,實在不必為難自己費神。
這樣想著,對於靖北王的事,蕭從玉只略略掃了一眼,接著簡單看了一下後面的傷亡名單,叫果兒端了火盆,準備一把火燒了省事。
這段時間天冷,蕭從玉出了門,屋子裡依然留了小丫鬟看著炭爐,怕主子回來時沒有炭爐凍著。果兒端了火盆過來,蕭從玉將手裡的信紙扔進火盆裡,信紙一接觸炭火,便燃起火光來,片刻間就被燒了個乾淨。
果兒和小蕙都是作為蕭從玉身邊的大丫鬟培養的,兩人年紀雖還小,也都識些字,但兩人都是懂規矩的,不該看的,一個字也不會去偷看。
蕭從玉看著火光將最後一片紙燒盡,才叫果兒將炭盆端遠一些。對於是什麼人做的,又是為什麼做這些事,蕭從玉好奇,也並沒有非要一探究竟的心,不過看過後面的名單,瞧見參加文會的兩個表兄都只是受了些輕傷,蕭從玉也算放了心。放了心的同時,也不由得想到,封以澤這個人,也太會揣測人心了,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難藏住自己的心思。
這樣想著,蕭從玉也沒有太過在意,她這個人,雖有些心眼,卻從不怕別人探究,唯一想要一輩子藏住的,也只有自己作為穿越者這一件事罷了。
“姑娘,要給封大公子回信嗎?”小蕙猜想,姑娘將書信毀掉,大約是信裡有什麼不應當留下來的東西,但人家送了信來,也該回信才是,有來有往才算禮數。
小蕙提的也有道理,蕭從玉想了想,讓小蕙研墨,隨手畫了一幅梅花,也沒有題字落款,叫小蕙送去,便當自己完成了回信的工序,換了衣裳去葉氏那裡,雖然兩位表兄都只是受了些輕傷,但想來母親應當會送些補品過去。
封以澤收到蕭從玉的回信時,封以淳就在旁邊,還想湊過來看信。封以澤瞪了他一眼,封以淳連忙轉回去,不敢再偷看,封以澤這才拆開信封。
雖然封以澤將事情解釋清楚了,蕭從玉也頂多就是對封以澤恢復了幾分好感,然後,又被封以澤本身的神秘和危險性澆滅了,要說跟封以澤談戀愛的想法,是至今都沒有的。蕭從玉覺得在封以澤面前很難藏住自己的心思,剛巧,封以澤也覺得,一點都看不透蕭從玉的想法。
不是說女子以夫為天嗎?就算現在還沒成親,定了親他也算蕭從玉的半個天了吧!偏偏蕭從玉對他跟對其他相識的男子根本沒什麼區別,展開蕭從玉的回信,一幅簡簡單單的梅花圖,一看就是隨便敷衍人的,連題字和落款都沒有,他都不知道該說未婚妻有防範意識還是對他壓根不在意。
封以澤心情不太好,將信紙折起來,收到櫃子裡,向封以淳道:“叫上人,去城外的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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