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米爾終究是離開了,靈魂狀態的他遁入了牆壁之中,從王恪的‘精神’感知裡消失。
雖然密米爾自恃靈魂體無懼死亡,對死亡也沒有什麼敬畏,但面對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威脅時,他還是十分忌憚的。他還有著許許多多的鍊金奧秘要去鑽研,去實驗,怎麼能死在這裡!
微弱的風兒穿過倫敦地牢蠟像館裡蜿蜒曲折的各式廊道,穹頂上強烈的白熾燈光也昏暗了下來,好似失去了動力供應的風車,停止了轉動。
王恪靜靜地站在奧蘿拉身前,魁梧挺拔的身軀足夠將她的身軀擋在身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十分鐘。
就在王恪差點以為奧蘿拉已經腦死亡了,再也不會醒來,想要用‘精神’喚醒她陷入了幻境之中的意識時,好似沉睡了千年的冰雕美人緩緩睜開了雙眼,柳葉似的眉眼蹙縮,好像遲暮的美人恍惚了時光,敲錯了歲月的門房,迷茫,惆悵,還有一絲彷徨難安。
“學姐...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啊。”昏黃的燈光下栩栩如生的蠟像旁,王恪鬆了口氣地說道。
“你...”奧蘿拉張了張嘴,似乎有些不太適應現實裡的五感,緩了緩,鬆了口氣:“你,醒來很久了嗎?”
王恪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沒有很久,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吧。”
奧蘿拉點點頭,注意到了王恪手中的長劍和一個黑色箱子,她舒展開的柳葉眉又蹙縮在了一起,藍星般的瞳孔再一掃王恪的前方,昏暗的光束下是碎石沙粒遍地,還有一個深凹陷入的大地坑。
奧蘿拉很快地聯想到了一些什麼,她抬頭看向王恪的雙眼,認真道:“剛才...在我陷入幻境裡的時候,你進行了一場戰鬥?”
“額...是的。”王恪很乾脆地點頭,隨後又道,“對方很菜,我很簡單地就解決了,然後他們就跑了...學姐你看,這是我繳獲的戰利品。”
王恪像孩子炫耀著自己的玩具似的晃了幾下手中的戰利品,但奧蘿拉卻仍舊緊緊地直視王恪的雙眼,抿了抿嘴角,輕聲嘆息道:“s級...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果然還是我拖累你了啊,所以你不用說那些話,來安慰我這無謂的自尊心。”
王恪連忙慌亂地說道:“不不,學姐,我...那些傢伙是真的很菜,對我們完全沒有威脅的...”
“而且,我們是隊友啊!隊友之間,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更何況在這裡,你也幫助了我很多啊!”
奧蘿拉偏過了頭,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輕聲問道:“給我看看你手中的戰利品...”
說著,精緻而高階的漸變黑劍鞘在昏暗的光芒下流動著一絲細細的銀光,奧蘿拉被這銀光吸引,從王恪的手中接過了杜蘭德爾。
緩緩的將杜蘭德爾拔出來,銀色的劍芒從劍鞘中蹦了出來,奧蘿拉看著劍身上好似雷霆閃電、又似花鬘藤蔓似的美麗紋路,薄唇不由得微微張開,驚詫道:“這...這把劍!”
王恪濃眉一挑,疑問道:“這把劍怎麼了?我看它挺鋒利的,難道還是什麼不可多得的寶劍?”
奧蘿拉眼中波光閃動,臉上的表情也生動了起來,好似見了鬼一樣,難以置信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這把劍應該是傳說中的歐洲三大聖劍之一,杜蘭德爾,曾經我在家族裡的名劍錄中看到過,劍身上刻有紛繁華美的紋路,渾然天成,無與倫比的不滅之刃·杜蘭德爾!”
緊接著,奧蘿拉化身為了行走的科普書,將杜蘭德爾的歷史盡數告訴了王恪,王恪眨了眨眼,沒想到那個男人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一把神話級的鍊金武器!
一說到神話級的鍊金武器,王恪忽然又想到了手中的黑色箱子,連忙將箱子開啟,將裡面的六截式迦耶伯格展現在奧蘿拉眼中:“學姐,你看這個!這是不是貪慾之槍·迦耶伯格?”
“!!!”
奧蘿拉蹲伏下身,眼中的震驚神色溢於言表,她一手觸控著迦耶伯格,一邊懷疑地說道:“s級,我們現在是不是還在幻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