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噔~~”
鐘樓上巨大的時鐘下,鐘擺如同盪鞦韆般來回搖晃,一道又一道悠揚綿長的鐘聲,在卡塞爾學院的每一個角落裡盪漾。
鐘樓頂部,是一間邋遢的閣樓,向陽的一面全是玻璃窗,貼滿低胸女郎的巨大招貼畫。屋裡只有一張沒疊的床、一張單人沙發、一套電腦桌和轉椅、還有碼滿了西部片的dvd的大書架。
滿地都是空酒瓶、扔得到處都是的成人雜誌,還有一些滾成球了散落一地的白色紙團,填充著每一個角落,沒有一處是可以落腳的地方。
學院的隱藏那個人物守夜人,輔助昂熱執掌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幾十年來一直住在這裡,家居風格像是個慾求不滿的青春期少年,到處都是青春期的躁動。
“哦,我的老朋友,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
弗拉梅爾一身牛仔打扮,五顏六色的沙灘花襯衫敞開了幾個釦子,露出滿是灰白毛髮的大肚腩。
這位曾經帥氣的西部牛仔,如今和酗酒的頹廢大叔沒有多少區別,醉醺醺的迷瞪著雙眼,拎著半瓶純麥威士忌對著閣樓的入口晃了晃,算是打了招呼。
昂熱穿著華貴典雅的范特西,漆面反光的費拉格慕皮鞋踩在了亂七八糟的地板上,臉上滿是嫌棄地探著身子走了進來。
“你能不能抽個時間把這裡打掃一下!”
昂熱用力地踢開地上的紙團和酒瓶,一手扒拉開沙發上的澀情雜誌,鬆了鬆領帶的口子,解開范特西的扣子,沒有絲毫顧忌地坐了下去。
“嗝!”
弗拉梅爾打了個酒嗝,麻麻地高聲道:“時間是多麼寶貴的東西哦,我的老友!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美好的事物等著我去體驗呢,怎麼能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還有,我的老友,我難道上喝醉了嗎?這麼熱的天氣,為什麼我好像看你穿的西裝?”
昂熱沒有任何形象地躺在閣樓最舒服的沙發上,回道:“你喝得還太少了,弗拉梅爾。黑西裝,我不是一直這麼穿著的嗎?”
“果然我還沒醉。”
弗拉梅爾晃了晃還剩一半的玫瑰色酒瓶,一口純麥威士忌下肚,“你怎麼突然來我這裡了?昂熱校長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煩心事?”
“我去了一趟日本。”
昂熱依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去見你的徒弟?”弗拉梅爾問道。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關心啊!”昂熱快速說道,“在日本海溝,發現了一頭次代種,還有尼伯龍根,華夏s級留學生王恪擊殺了次代種,尼伯龍根隨之坍塌,再也找不到了。”
“你是鍊金術士,世界上最後一個熟知龍文語法的人,尼伯龍根和龍族的秘密你知道的比我多。”
弗拉梅爾好似清醒了許多,渾濁的雙眼在昂熱的話語聲中逐漸明亮了起來,他沉默許久,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道:“死人之國尼伯龍根,可能只是一個傳說,根本就不存在。就算它存在,也封閉很多年了,最後一個自稱去過那裡的女巫被燒死在十字架上了。那還是中世紀的事。它是所有鍊金術師想朝拜的聖地,雖然名叫死人之國,但並不是‘冥界’、‘地獄’,它裡面盡是寶藏。”
“寶藏?”昂熱皺眉。
“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鍊金術,就是‘殺死’物質,然後令物質‘再生’。在重生的過程中,雜質被剔除,物質獲得新的屬性。但殺死物質可不像殺人那麼簡單,為了殺死金屬,一代代鍊金術師們不斷追求更高的火焰溫度和神奇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