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墨綠色列車員制服的人,站在空無一人的檢票口邊,帽子上彆著金色的列車員徽章,一手搖著金色的小鈴,一手拿著刷卡機。
“1000次快車,乘客請準備登車了,乘客請準備登車了。”列車員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
現代化的芝加哥火車站內人流湧動,警衛站崗維持著秩序,卻對這名突然出現的列車員視若無睹。
王恪看著列車員的黃金瞳,再看了看四周,笑道:“有點意思。”
芬格爾對王恪同學的事蹟略有耳聞,不禁感嘆來自華夏屠龍組織的留學生,真是富有‘冒險精神’,不僅屠龍毫不手軟,對這詭異的畫面一點都不害怕,還充滿了好奇探究的心。
“留學生師弟,請吧,接我們的人來了。”芬格爾紳士般地彎腰搭手。
“古德里安教授,好久不見。”列車員點頭示意,掃了眼站在最後面的芬格爾,笑道,“芬格爾,你運氣真好,給你坐上順風車了。”
芬格爾抱怨道:“事實上我已經在車站等了兩天了!”
列車員大笑了起來,“你再掉級的話可能等一個星期都未必能趕上這趟車咯。”
“e級沒人權啊......”芬格爾嘆息。
列車員打量了一番中間的王恪,態度冷了下來,“留學生,請出示你的車票。”
王恪出示車票,劃過驗票機,綠燈亮起,通道大開。
“不要難過,師弟,以後這會是常態。”芬格爾嬉笑著摟過王恪的肩膀,安慰著他一起走了進去,但他看似安慰,實則渾水摸魚,因為他連車票都沒有,單獨一人肯定無法走過通道。
王恪有些扛不住芬格爾熱情的體重,麻利地掙脫開,“在華夏有言,千夫所指,無病而死,所以我為了不死,這點小事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芬格爾豎起了大拇指,“這樣我就放心了!”
一行三人跟著列車員走上月臺,高速列車停在鐵軌上,車是黑色的,流線型的車身,耀眼的銀白色藤蔓花紋在黑色的漆面上展開,華麗如一件藝術品。
在他們三人上車後,列車在晴朗的天空下疾馳,以每小時200公里以上的高速駛往一個神秘的卡塞爾學院。
一節車廂內,隔著一張橡木條桌,王恪、芬格爾和古德里安教授對坐。車廂是典雅的歐式風格,四壁用維多利亞風格的花紋牆紙裝飾,舷窗包裹著實木墨綠色真皮沙發上刺繡金線,沒有一處細節不精緻。
芬格爾不知從哪裡取出來一份包裹,然後遞交給了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又將包裹遞給王恪,“王恪同學,你是卡塞爾學院有史以來第一位華夏屠龍組織的留學生,其實我們也不太知道該如何做,索性一切照舊了,這裡有份保密協議,王恪同學,請你簽署一下吧。”
包裹裡是一套服飾和一份檔案,王恪將服飾放在一旁,裝模作樣地翻閱了幾下拉丁文混合著寫英文的檔案,越看越頭疼,實在裝不下去了,拿起筆麻溜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芬格爾在一旁咧著嘴,樂開了花。
“歡迎你來卡塞爾學院留學,王恪同學。”古德里安教授介紹性地說道,“作為一家在美國教育註冊部的正規大學,卡塞爾學院一直致力於向有特殊才華和能力的學生提供高質量的進階教育,給他們提供各種可能性,並且推薦工作。”
“我們的學制是四年,除了像芬格爾這樣的天才之外,每年成功畢業的學生佔新入學的32,所有學生必須住校,是古典的封閉式教育,結業的時候,我們會頒發給你正式的學業證書,但是很遺憾的說,你在本校的學位證書不能幫你在其他大學找到對應的專業,所以你想讀碩士或者博士,還是隻能選擇本校就讀。”
王恪點點頭,靜靜聽著。
“不過這都只是表象。”古德里安教授雙手交叉放在橡木桌上,“如你所知,我們學院的研究物件只有一個。”
說著,古德里安站起身,摘掉了自己身後那幅局油畫上的帆布。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大畫,鐵青色的天空下,一條黑色的巨龍正從屍體堆深處騰起,雙翼掛滿死人的骨骼,他巨大的膜翼後,是一顆巨樹,已經枯死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延伸,織成一張密網。
王恪雙眼熠熠生輝,喃喃自語道:“黑王尼德霍格,世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