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紅的人影與深幽的人影縱橫交錯,昏暗而狹小的監控室很快便支離破碎,數秒鐘內,監控顯示屏破裂碎屏,監控臺發出‘吱吱’電流故障聲,躺椅四分五裂,就連地上的人魚死侍都成為了長袍男子的擋箭牌,卻也擋不住王恪的拳腳。
長袍男子的恢復能力異常強大,數秒鐘之前被王恪踢裂的骨節已經恢復,但舊傷雖然癒合,新傷卻在不斷增加。
他本意是等自己傷勢恢復後伺機尋仇,在他想來,前兩天是他輕視了人類,才會被欺身重傷。
這次自己有備而來,雖不是完全體龍形態,但就算是人龍形態,虐殺這些卑賤的人類還不是像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只是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個人類怪物的戰鬥能力居然這麼強,比之前幾天的時候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攻守之勢逆轉,身為次代龍王的他,竟活脫脫似一個行走的沙袋,被這個人類怪物壓著打,沒有絲毫的還手餘地。
這讓他不禁懷疑,人類的科技水平難道真得已經達到了能夠培育出這種比次代龍王還要恐怖的地步了嗎!
正在長袍男子心思頻動之時,王恪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飛速連踢三腳,卻因速度奇快無比,遠遠看來,三腳合一,似一顆火尾流星自天穹墜落而下,刺眼的紅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紅龍,侵滿了昏暗的監控室。
長袍男子只覺心神一陣恍惚,待回過神來,王恪那勢大力沉的三腳已經接連踢中他的三處要害。
“嘭!”
“嘭!”
“嘭......”
數聲震響,重達兩三百斤的他被踢得斜飛了出去,撞破了數道鐵皮,直落到一處漆黑的角落,前後是一鐵皮過道,不知道通往何方。
一股錐心蝕骨的疼痛之感傳遍他的全身,他體內血流翻湧,‘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忍不住地噴吐而出,他手撫胸膛,佈滿血漬的齒牙大嘴喘出濃濃的濁氣。
他癱坐依靠在牆角,用猙獰的鱗手抹去嘴角的血汙,眼見一道黑中泛著紅色條紋的人影走在鐵皮通道上,發出‘噠噠’的空響,忽的鼓起胸膛,用力放聲大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中,卻充滿了恐懼。
“兩千多年了,兩千多年了!”長袍男子勉力起身,跪叩來人,“罪臣徐福,叩見陛下!”
“是啊,兩千多年了,徐福,朕的長生不老藥尋得如何了?”王恪站在跪伏在地的徐福面前,沙啞的聲音幽幽渺渺,好似風中的紗袖飄忽不定。
徐福的身軀微微顫抖,“陛下,罪臣遊歷天下,亦未能尋得長死不死藥,不過罪臣卻找到了一部名為《翠玉錄》的鍊金古書,比之墨家的鍊金之法更為奧秘神妙。”
“所以,你用翠玉錄中的鍊金術法變成了龍?”
“陛下明察!陛下......”
話音斷下,跪伏在地的徐福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雙手如蛟龍出海,刺出陣陣音爆,撕裂著風,直探王恪的胸膛。
王恪雙眼魂光一閃,徐福雖然心中已有防備,但大腦好似一片白芒,陷入了短暫的失魂,他心中大驚,立時反應了過來。
雖然這一過程只有短短的數微秒,但他那決死一擊卻已經落空。
“徐福,你的刺殺術比之荊軻可差勁太多了。”
王恪一腳踏前,身軀如獵豹微躬,擺出戰姿,迎面徐福,三拳合一,掠影爆出,徐福還未來得及防禦,又覺大腦一片空白,三聲悶響緊隨其後,他的鱗甲胸膛被這三下剛柔並濟的拳力打得凹陷了進去。
“難道過了兩千年,你就忘記了朕自從被荊軻刺殺之後,便集天下力法之所長,融成朕的拳腳之術了嗎?”
徐福又是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手撫著起伏不定的胸膛,強撐道:“罪臣自然識得,要不然又怎麼會從陛下的力法中認出陛下……只是罪臣萬萬想不到,陛下已經長生不死了!”
王恪緩緩走向徐福:“朕若是長生不死……呵,徐福,朕也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還活著,朕在你靈魂裡刻下的印記,倒是起了不少作用。”
徐福慘然笑著,掙扎著說道:“陛下英明神武,罪臣自不是對手,只是罪臣從翠玉錄中悟出一些精神力量的鍊金術,能夠以精神奪舍,靈魂佔軀……”
王恪擺擺手,厭惡道:“朕對你已經失去耐心了,而且,你當朕看不見你的小動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