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怪異的聲音在昏暗的廢棄大樓裡響起,吊燈“嘎吱嘎吱”地搖擺,“嗡嗡”沉悶的腳踏地面聲,偶爾呼嘯的破風之聲……
王恪循聲飛奔而去,眼睛瞪大得像銅鈴,這回他似乎看清楚了些什麼,在搖擺的大燈下,黑暗中顯露出兩個交錯在一起的恍惚黑影。
躺在地上的是黃毛和紅髮女,那兩個黑影中,必然有一個人是刺青男。
兩道交錯的黑影忽然分開,刺青男怒急道:“你們三個,快走!”
“喂。”
王恪開口,“我覺得你需要幫助。”
“你……”
刺青男話未說出口,下一刻便感覺自己脖頸一涼,他雙眼驚恐地捂住脖頸,嗚咽著倒在了地上,同時一個身穿藍白條紋校服但已被鮮血染紅的年輕男子顯露了出來,他舔了舔手術刀上殘留的鮮血,興奮的表情近乎扭曲。
年輕男子看了眼王恪,一雙瞳孔在昏暗的環境中閃出犀利的金芒,他放肆地狂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王恪!果然老天有眼,讓我能夠為紫菱報仇!”
說著,他的身形又隱入了黑暗中,周圍憑空生出了一片黑濛濛的霧氣。
“你認識我?為紫菱報仇?你是誰?”
王恪沒想到鬼屋裡的危險混血種居然認識他,而且還說為紫菱報仇,但是他這幾天並沒有見過張紫菱,也不認識這個危險混血種。
唉,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一出名了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王恪頭疼不已,他明明只是張紫菱魚塘裡曾經的一條魚兒,現在只不過是游上岸了,為什麼關於張紫菱的麻煩卻是接連不斷地找上了他呢。
“呵呵呵。”
年輕男子沒有回答王恪的問題,他在黑暗中瘋狂大笑著,笑聲如同臭水溝裡的老鼠,吱吱喳喳個不停,這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顯然他一直在黑暗中移動。
“我最愛的紫菱,老天爺都在幫我,我要為你報仇啦!你在天之靈,好好看著我是怎麼殺了這個害死你的傢伙吧!”
年輕男子再次顯型,染血的手術刀擺放在他的舌頭上,他笑嘻嘻地一步一步走向王恪,這種能夠手刃“仇敵”的快感令他欲罷不能。
他知道古代有一種死刑,劊子手會將犯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包含身體四肢的切割、分離,他也要將王恪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割出三百六十五片,讓他生不如死,最後再用手術刀劃開他的動脈,讓他在絕望中流血而亡。
“報仇?”
王恪哼笑了起來,他被最近這連串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有點心煩意亂,雖然他不認識面前的男子是誰,但想來應該是始作俑者,或者是其中之一,希望這個傢伙能夠解開他的所有疑惑。
“你好像並不怕。”
年輕男子的聲音中帶著疑惑和被輕視的憤怒。
很多天前,他在陷入無盡的悲傷中突然覺醒出了血統力量,雖然外表沒有太多變化,但體內蘊藏的力量能讓他輕而易舉地打飛一輛車。
龍血的覺醒讓他從凡人蛻變成了無所不能的“神”,讓他感受到了力量帶來的快感,而眼下這個害死張紫菱的仇敵王恪,竟然敢看不起他!
言靈·冥照。
他再度隱匿在黑暗中,舌頭上的手術刀在指尖飛舞,他如孤野上的狼般陰冷而嗜血地盯著獵物,閒庭信步的從後方走向王恪,手中的手術刀緩緩抬起,往前劃去。
“嗯?”
他驚異的看著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突兀出現的一隻手將他牢牢扣住,手術刀就懸在王恪的後腦處,然而進退不得。
這隻手的力量,竟然讓他都使出全身勁力都無法動彈,就像一顆細碎的頑石面對著泰山般蒼白無力!
王恪緩緩扭頭,盯著年輕男子的黃金瞳,嘿然一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想來馬上就能知道了。”
年輕男子驚懼不已,但是對王恪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道:“想知道我是誰?下輩子吧!”
廢棄大樓頂的大燈“嘎吱嘎吱”地搖擺不定,電光火石,年輕男子左手如刺劍般射出想要穿喉,然而王恪更快,抓住對方手臂一扭,骨肉筋折的聲音響起,同時他左拳擺出,一拳將年輕男子的腰部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