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魂牌掉落在地上,頃刻間砸得粉碎。站在一旁的蟻人士官愣了愣,然後呆呆地說道:
“我剛才拿得好好的,是它自己從我手中滑落的!”
這句話他說出來如此的振振有詞,甚至還有種讓人想笑的沖動,可……
在場的蟲人祭祀們沒有一個出生,巨型蟲人將軍甚至開始吩咐身邊的近衛,將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蟻人士官拖下去解決掉。
哪怕到死,它都依舊一副呆呆的模樣,想不通魂牌從自己的手中滑落砸碎,明明不是自己的過錯,為什麼還有被處罰。
沒有任何一頭蟲人為它申冤的,將軍已經下達了命令,我等只要遵從便是,哪怕是錯誤的命令也要無條件地遵從,這就是蟲人的社會!
一頭蟲人祭祀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撿起幾塊殘落的碎片,拿在手中端詳,沉思了片刻後開口:
“不是被摔碎的,是魂牌自己破碎的。”
“嗯。”
“看來的確如此。”
“那寄生體沒有說謊!”
……
兩三句話之間,便為蟻人士官洗清了冤屈,可是,它們只是在陳述事實,並沒有絲毫為它平反的念頭與舉動,甚至已經忘了這“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它人依舊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那麼,也就是說……巴魯忒死了。”
“魂牌破碎,連持牌的寄生體都沒有絲毫反應,這說明巴魯忒的靈魂連出逃的時間都沒有。”
“肉身死亡,靈魂死亡,兩者事件同時發生才會導致魂牌的徹底破碎,看來敵方的實力遠超巴魯忒,或是攻擊速度極快,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但也不排除有複數敵人的可能性!”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
終於,一頭蟲人祭祀開口,止住了眾人的交談。
同樣是木製的面具,繡滿翠綠圖案的白色祭祀長袍,與其它人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但不一樣的是,它的體型遠比其它人還要來得高大壯碩,在平均兩米五的同胞中,它長到了近五米高,壯碩的體型將長袍繃得緊緊的,顯示出完整的甲殼輪廓。
“無論是什麼生物殺了巴魯忒,一個蟲法師的死,都足以激起‘帝廟’的怒火,哪怕是躲藏回人族的祖地,都逃不了帝國的制裁!”
說出這句話的蟲人祭祀,身材佝僂矮小,四條節肢手臂從袖口內伸出,駐著一支完全由黃金鑄就而成的權杖,頂端鑲嵌著聖甲蟲造型的祖母綠。
它的聲音蒼老無比,但從它口器中吐出的蟲人語詭異而森然,擲地而有聲,好像從黑暗中伸出無數濕滑的舌頭,舔舐所有被它看上的獵物。
“大法師,你的意見是……”
高大蟲人祭祀在這一瞬間徹底沒了先前的霸氣與威嚴,身子俯下,以高貴的禮節向年老蟲人祭祀表示自己的敬意。
“大法師!”
所有蟲人祭祀的動作在時間內如出一轍,向大法師獻上最深的敬畏。
年老蟲人祭祀環視了四周,語氣鏗鏘有力:
“這事,由我們去完成,帝國與‘帝廟’的威嚴,不容褻瀆!”
“謹遵大法師之令!”
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魂牌殘渣,大法師的聲音顯得是多麼的無情:
“巴魯忒,‘蟲法師試煉’已經結束了,考核結果無疑是失敗的,只修煉了一百五十多年的你,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