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與妖力的交融,幫助風予淳獲得了空前強大的力量,但風予淳感覺這股力量在氣血經脈中瘋狂地流竄,難以駕馭把控。尤其是,風予淳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裡攪動著這股力量,他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
幾番下來,風予淳被這種狀況折騰得心煩意亂,竟不能專心與巽字門五人對峙。風予淳很快放棄了新習得的本事,改換回原來的路數,這樣他能更安心一點,但是這也讓他很快被五人擊退。趁著九兒還沒有恢復,巽字門的一人架著九兒,將其帶回原先施陣的地方,另一人則聽命於風之棲,阻攔在受傷的風予淳面前,避免他再靠近,破壞陣法。
九兒被放置在剛才的地上,少了一個助力,四人再次將九兒圍住,一道白光再次包裹住了九兒。
媯翾飛見狀,大敢不妙,他也顧不得雲靈珊讓他隱蔽的提醒,飛快地衝向正在施展陣法的四人。
“不可,不可呀!”
媯翾飛大喊。
四人注意到媯翾飛,正要分神,風之棲立即說道:“不用管這些,快,趁現在。”
“風之棲,不可施陣!”
媯翾飛立即跑到了風之棲身後,對四人說道:“那洛迦施展必須要在被封印者極其虛弱、失去意志的時候,現在九兒姑娘已經醒了,你們強行施陣,會釀成大禍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必須要趁著她力量尚未恢復將她封印,否則後患無窮。”
風之棲不理會媯翾飛的警告,依舊在源源不斷地朝陣法中注入法力。
風予淳眼看陣法再次啟動,他乾脆也豁出去了,再一次嘗試同時使用妖力和法力,朝陣法發出一擊,那一擊打在四人正在施展的陣法中,偏轉了積分,並未擊中九兒。
忽然,九兒的手腳抽搐了一下,她的眼睛再一次變成了金色,直直地坐了起來。
風之棲和另外三人感覺陣法像在發生異變,一股湧動的力量在陣法中凝結,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與他們的炁脈打通了,不再是他們向陣法中注入法力,而是法力自動湧向陣法之中。
“不好。”
風之棲知道出事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嘗試中斷法力的傾注,但是這種炁流湧動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無法阻斷。那洛迦陣法此刻彷彿變成了一個漩渦,將四人的法力大把大把地吸入陣法之中。
“停下來,大家都停下來!”
風之棲焦急地對另外三人大喊。
媯翾飛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趕忙在風之棲腳下施展另一道封禁陣法,希望能幫他阻斷法力的快速湧出,可是,常規的封禁陣法並未能助風之棲脫困。
那洛迦中凝聚的法力越來越多,包裹九兒的白光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遠遠比九兒嬌小的身軀要大出許多倍,就像落在地面上的一個小太陽。
眨眼間,這顆光球向四面八方炸裂開,發出震天聲響,施陣的四人加上媯翾飛都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擊飛,各向後滾出一丈多遠,只有處在光球之中的九兒安然無恙,不僅沒有受傷,還恢復了力量,站立起來。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發生的變故驚呆了。
風之棲感覺臉頰有一點溼潤,像是什麼溫熱的液體在他臉上流淌著,隨即他感到腹中一陣噁心,趕忙翻過身來,將翻湧之物吐出。翻動身體的時候,他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再看看吐出來的東西,竟是一大口鮮紅的血。
風之棲擦了擦臉,那感覺像是在拭去眼淚,溫熱的液體還在一點一點劃過面板,他一看自己的手,竟然擦拭的也是血,鮮紅而粘稠的血。這時,他驚恐地發現遠處與他一起施陣的另外三人,他們三個都一樣,七竅流血,渾身無力,癱坐在地。
媯翾飛距離風之棲最近,他只是被振飛了,倒並沒有出現七竅流血的症狀。看到四人變成這副模樣,媯翾飛趕忙跑到風之棲身旁,拉住風之棲的手給他把脈,風之棲眼睜睜看著媯翾飛的神情從擔憂變為驚訝,再變為恐懼。
“怎麼了?”
風之棲問媯翾飛。此刻風之棲彷彿麻木了一般,他感受不到身體有任何痛楚,只能感覺到鼻孔和眼角還在一點一點地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