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芊玄巖的監牢的日子,只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最開始的幾天,逄蒙不肯進食,憋著滿腔怒火,內心煎熬,整個人一下消瘦憔悴下來,身體也變得虛浮。相較而言,九兒則鎮定許多,她不吵不鬧,一方面仔細觀察男子和周遭的情況,另一方面也在盤算著如何破壞血印脫身。
捉住九嬰的訊息,芊玄巖早早地就傳送給了鮮于搖光,可鮮于搖光遲遲沒有趕來,只讓芊玄巖和芊丹林繼續等候。
這一天夜裡,芊丹林在睡夢中聽到了什麼聲音,他警覺地驚醒過來。豎起耳朵再仔細一聽,是天邊傳來的龍吟之聲,於是他趕忙爬起來,叫上芊玄巖一起,往鹿蹄山山頂跑去。
黑龍緩緩落下,停留在鹿蹄山山頂,鮮于搖光從黑龍頭上跳下來。芊丹林和芊玄巖跪倒在前。
“鮮于搖光大人,您總算來了。”
兩個極妖向獓邪行禮。
“她現在在哪裡?”
鮮于搖光問道。
“就關在監牢之中。”
“可有什麼異動?”
“沒有,屬下將她和逄蒙分關在兩個牢籠之中,只要他們沒有辦法破壞傀儡陣,就只能繼續困在那裡。”
芊玄巖回稟道。
鮮于搖光停頓了片刻,他走動了兩步,像在思考什麼問題,旋又走回原來的位置,問道:“你們當真確定她是九嬰嗎?”
“從我們探查到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九嬰不會錯。沈江翎大人被她用紅蓮業火燒得人形盡毀,修為也有折損,已經偷偷潛回章莪山休養,這樣的招數不是一般人能使出來的,妖族之內也就只有她九嬰有這個本事。”
“哼,沈江翎就是個花架子,光會玩弄些小伎倆,在畢方大人面前獻媚,這次沒燒死她算她命大。”
鮮于搖光不屑地說道。
但是,鮮于搖光心中還是很疑惑,芊丹林用逄蒙為陣困住九嬰,逄蒙是神族,后羿的徒弟,當年他也參與了跟九嬰的大戰,九嬰為何甘願被困卻不直接破陣而出呢?
“不知道鮮于搖光大人打算怎麼處置?”
芊玄巖的話打斷了鮮于搖光的思緒。
“我帶了個人過來。”
鮮于搖光勾勾手,他的黑龍便低下頭,芊丹林和芊玄巖這才發現,黑龍頭上還坐著一個人。此人身著一身寬鬆的青色道袍,相貌醜陋,踉踉蹌蹌從黑龍頭上爬下來。
“兩位大人好,好久不見。”
此人恭敬地向芊丹林和芊玄巖作揖。
“新垣異?”
芊丹林一眼認出了鮮于搖光帶回來的人。
“你這傢伙,坑害了穀道子大人,還敢跑出來招搖過市?”
芊玄巖說道。
“無用之人,死有餘辜。堂堂上古極妖,栽在極妖手裡,有什麼可不平的。”
鮮于搖光不以為意,正是因為新垣異敢對實力遠超自己的穀道子下手,而且最終還得手了,反倒讓他高看新垣異幾眼。
“你比你那個沒用的師父厲害多了,男人就是要憑手腕說話。”
鮮于搖光看著新垣異,誇獎道。
“是,小人一定謹記鮮于搖光大人的教誨。”
新垣異諂笑著,畢恭畢敬地向獓邪行禮。
鮮于搖光在前,芊丹林、芊玄巖、新垣異緊隨其後,四人下山往芊玄巖的洞府走去。黑龍則盤在鹿蹄山山頂,等待鮮于搖光的召喚,對這麼個大傢伙來說,下山實在難有能舒展開身體的地方。
“準備一間寬敞的石室給新垣異。”
鮮于搖光一邊走,一邊交代芊玄巖。
“是。”
芊玄巖立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