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到底有沒有冤仇,那羅羅害我的事情,你到底參與了多少,我想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
九兒揪住重妖的衣服往前推搡,縱使重妖在使勁抵抗,但他的力氣與九兒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根本沒有他掙脫的餘地。
“還有之前你們一群人馬追殺衛澧的手下,以及更早之前,衛澧、沒鹿期、沒鹿期手下的極妖,他們是如何一個接一個斷送的?恐怕你的手也沒有多幹淨吧?”
重妖聽到這些,心裡更加慌了神。
“風初九大人,您是來給沒鹿期和衛澧復仇的?”
重妖看著眼前的九兒,自己跟隨沒鹿期幾千年,從來不記得沒鹿期或衛澧跟眼前這個女子有什麼交情,可是為何這女子言語間,分明是跟沒鹿期和衛澧都很熟識的樣子?難怪她已經救走了衛澧手下那個重妖,還要特意來山洞找新垣異挑釁,如此細細想來,恐怕她不止是個尋常路見不平的。
重妖又覺得不對,新垣異說風初九是風氏一族的人,鎮妖世族的人怎麼會跟妖族首領有交情呢?
重妖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是九兒與這一帶原來的兩大妖族首領相識,是毋庸置疑的。
九兒大笑了一聲。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有那麼一瞬間,九兒的眼睛變成金色的雙瞳,很快又變回尋常人的樣子,一閃而過,重妖看得真切,雙膝癱軟。
這情狀,九兒哪裡是什麼鎮妖世族,完全是個徹頭徹尾的妖啊。重妖不知道九兒到底是誰,這下可以確定的是,九兒鎮妖世族的身份多半是個幌子,她是為沒鹿期和衛澧而來無疑了。
要說到這二人的事情,自己確實有諸多參與。為何洞內這麼多妖,偏偏現在新垣異最為倚重自己,無非就是當年他扳倒沒鹿期和衛澧的時候,自己對他多有助益。眼下,這些齷齪事,恐怕九兒也多有知曉,她要替那兩個妖族首領出頭,自己就是首當其衝的炮灰。
“風初九大人饒命,小人我也是被新垣異矇蔽的,大人饒命啊……”
重妖開始求饒,九兒只繼續揪著他往前走,並不理會。
走到那間石室前,石室的門外沒有掛鎖,九兒一腳踹在門上,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於是,九兒又用力踹了兩腳,這門依舊未見開啟,連晃動都沒有。
“風初九大人,此門是新垣異大人花費了很大力氣打造的青銅大門,門厚就有幾尺,若是從裡面鎖住,我們從外面是不可能開啟的。他現在在裡面閉關,恐怕只能等他出來之後,再做打算了。”
九兒放開了重妖,重妖趕忙躲閃到一邊。她再次將力量聚集起來,朝大門奮力一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門身微微震動起來,卻並未受損,大門依舊緊閉。洞內空間狹小,九兒不便使出更為激烈的招數,只能盡力破門,但幾番進攻下來都無功而返。
“這麼大動靜。”
九兒吸引走了洞內大部分妖,衛澧和兩個小妖順利進入到新垣異洞府深處,老遠都能聽見九兒破門發出的聲響。
“哈哈,要是從前,她大概會要直接把這整個山洞給掀了。”
衛澧不以為意,兩個小妖看他的神情,是許久未曾見的輕快。
“衛澧大人,你與那個九兒看起來很熟絡。”
重妖一邊跟衛澧一起,繼續一個石室一個石室尋找逄蒙的蹤跡,一邊問道。
“嗯,她與長右第一次來厎陽山的時候,我們是不打不相識,許多年未曾見了。”
“她也認識長右大人?”
小妖更加疑惑了,他們記憶中的長右,是高高在上的、最接近妖王九嬰的上古極妖,對他們來說永遠都只敢遠遠觀望,望塵莫及。
衛澧只是笑,不回答。
三人找遍了所有的石室,都沒有逄蒙的蹤跡。於是,他們又擴大了搜尋範圍,自最西邊的石室,一直往東,一間接一間,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衛澧注意到有一間石室顯得與之前見的石室不同,這間石室比其他石室更顯得寬敞,石床更加寬大,上面鋪有多張獸皮,石桌石凳也更厚重,像是為什麼貴重的人物準備的,也許是新垣異的居所,或是他用來招待什麼重要的人。
但是,這個石室看起來有些凌亂,石床上的獸皮胡亂散佈堆疊,石桌上、房間裡的其他物件也東倒西歪,房間的一角還有一灘血跡,不是一點點濺射的血,是很多血,足以讓一人斃命的出血量。
如果這間石室曾經住的人是逄蒙,那他多半遭遇了不測。
衛澧見到這一幕,心亂如麻,正巧外面有隻小妖經過,他便趁這小妖不注意,一舉將他擒獲捉進石室之中。
小妖被捂住嘴不能叫出聲,當他被另外三個妖圍堵逼在牆邊,才定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衛……衛澧大人。”
這小妖是從前在厎陽山跟隨衛澧的小妖,後來降了新垣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