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李風揚更加犯難。
神秀?
還是惠能?
平心而論,神秀或者惠能都十分優秀,都有了自己的道,只不過截然相反,但最後速途同歸,可以說,他們二人之中,任何一人執掌佛門,都能夠弘揚佛法。
但是,佛門傳承者只能有一位,想要從兩大都很優秀的人之中,選出一位,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這關乎到一教傳承。
李風揚也不敢輕易回答。
山峰之上,老禪師看著李風揚,任由威風吹過他的身體。
李風揚眉頭微皺,看向遠方江山如畫的景象,林浪滾滾,飛鳥發出清脆的叫聲,清澈的流水在溪中流淌,發出嘩啦啦的流水聲,一切顯得雅靜、平和。
這時,老禪師說道:“貧僧難以抉擇,值此施主出現,老僧以為,也許這是上天的旨意。”聽了這話,李風揚神情一鬆,說道:“大師,凡事皆尋本心。”本心?“老禪師喃喃,眼中綻放出了精芒,看向李風揚,說道,‘貧僧知道了,多謝施主解惑。’”嗡!“就在這一刻,李風揚感覺自身腦海空靈,一片虛無。
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著眼前依舊的景象,卻又了另一番感觸。
這就是意境上的變化。
不錯,李風揚在這一刻,達到了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恭喜施主。”老禪師含笑說道。
“多謝大師。”李風揚雙手合十,恭敬行禮,這一禮,他行的心安理得。
老禪師微微一笑,說道:“一切有勞施主了。”說罷,老禪師腳下一動,不入寺院之中。
李風揚神色平靜,也邁出了腳步,但沒想到他並沒有進入寺院之中,而是出現在了一艘漁船之上,河水清澈,水波滾滾,清風吹動,好不自在。
河水兩岸,草長鶯飛,花紅柳綠,一副祥和的畫面,令李風揚心境祥和無比。
見到這一幕,李風揚彷彿心有所悟,拿起了船上的魚竿,放線垂釣。
他坐在船頭,手持魚竿,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
河水寬闊,流水激蕩,但不知為何,這艘漁船停留在河水之中,竟然沒有絲毫順流而下的意思,實在讓人疑惑。
而李風揚垂釣江上,彷彿沒有察覺到一樣。
在河西岸,一座山峰之中,隱匿了一座寺院。
在寺院北院,廚房坐落在這裡,惠能正在燒火做飯,他彷彿沒有此前在悟場的智慧,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燒火工,他的動作緩慢,但十分清晰,彷彿蘊含了一種條理。
就在這時,一段佛音傳入他的耳中,惠能面露驚訝之色,遂而平靜下來。
他繼續燒火做飯。
這一天,惠能之名傳遍了整座寺院。
在一間廂房之中,幾名僧人簇擁著神秀,其中一人說道:“師兄,你不必為區區一個惠能生氣,他只是一個燒火工罷了。”不錯,我們佛門的傳承是屬於師兄你的。“除了師兄你之外,還有誰有資格傳承佛門?”在一旁的幾名僧人也如是說道。
神秀擺了擺手,神色平靜道:“惠能雖是燒火工,但卻有自我之道,爾等不如他。”這……。“一聽這話,眾僧人不語。
這時,聽得神秀繼續說道:“惠能之道,與我之道相反,雖無勝負,但想來師傅為此犯難。”一名僧人走出,恭敬說道:“神秀師兄,不管如何,我等只尊你為我佛門之長。”不錯。“其他幾名僧人也都點頭。
在他們看來,惠能不過一燒火工,何德何能能夠居於他們之上,傳承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