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為兒臣挑選的,自然都是賢良淑德的女子,兒臣又豈敢有所嫌惡。”
說罷,宇文蘇白頓了頓,然後將那幅剛開啟的畫軸遞到宇文詰的手中。
“兒臣以為,此女甚好。”
宇文詰結果一看,相貌和家室都是他篩選出來給宇文蘇白挑的女子中居處一般的。
不禁又問:“蘇白不再看看嗎?”
宇文蘇白微微躬身:“父皇挑出來的,總是好的,兒臣很滿意。”
見宇文蘇白這麼說了,宇文詰也不再堅持,連忙將畫軸遞給一邊的貼身太監,命人下去辦事去了。
太子選妃,自然是件大事。
被選中的禮部尚書之女,第二日便收到了皇諭,一時間,舉家喜不自勝。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日,整個皇城都知道,太子要立妃了。
而宇文蘇白只是在禦書房中,安安靜靜地端然跌坐。
批了整日的摺子,似乎什麼事情,都不能在他眼中掀起波瀾。
直到深夜回到東宮之時,他看到院中的桂花不知何時都已經開了,這才揮退了下人,站在樹下看了會兒桂花。
淡黃色的桂花落了一地,細細軟軟地撲在地上,映著宮牆上橙紅的宮燈,透著冷清的香氣。
不濃不淡,很軟。
宇文蘇白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平淡無波的眼眉陡然間就染上了絲明媚的笑意。
然而卻又如同錯覺一般,很快便消逝不見。
光亮黯淡的眼瞳,瞬間便覆上了一層陰翳,如同重重迷障,叫人看不清過往,也無問去向。
夜風微微吹起,細碎的桂花飄落了幾粒,落入發間。
宇文蘇白垂了眼眸,正欲轉身,一股濃烈的酒氣卻突然撲入口鼻。
宇文蘇白尚未有所反應,便被一記極大的力道,突然按在了桂花樹上。
桂花樹陡然一震,隨即小小軟軟得像是天上的星子的桂花,便如同下雨一般,紛然飄落。
繚人眼瞳。
宇文蘇白只感覺冰涼的手指瞬時捏住了他的下巴,他的唇舌便被霸道侵佔。
番三:慕冰和宇文蘇白四)
渾身一顫,宇文蘇白看清眼前的慕冰,便要將他推開。
然而一直對宇文蘇白溫柔相護的慕冰,竟是直接抓住了在他肩頭推攘的雙手。
猛地向上一抬,便徑直扣在宇文蘇白身後的桂花樹上。
或許是喝醉了,慕冰的動作略顯魯莽,力道也未曾控制好。
那粗糙幹燥的樹皮搓得宇文蘇白的手生疼不已,讓他不禁蹙起了眉頭。
然而緊閉著雙眼,執著於佔有宇文蘇白的慕冰卻毫無察覺。
他用力地舔吮著宇文蘇白的唇瓣、舌頭,力氣大到讓宇文蘇白有種他會被面前的男人咬碎了吞到肚子裡的錯覺。
他越是掙紮,那人便吻得越是用力,將他扣得越發緊。
只是片刻,不知道誰的唇舌被咬破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迅速就彌漫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幾乎蓋過了慕冰口腔中的烈酒氣息。
慕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分明如癲如狂,卻又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而出的濃烈絕望的男人。
突然就停止了掙紮。
他任由身上的男人的施為,不迎合,亦不拒絕。
他的目光描摹了一番男人銳利清晰的眉目,然後放空到他身後的一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