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榭擰著秀眉,聲音微啞,“你看著他長大的,難道我就不是了嗎?他幼時半夜不睡覺,吵著嚷著宇文青又病著的時候,哪次不是我去抱著哄一.夜的?”
舞榭喉嚨哽了哽。
白泠的手指微微一動,想要上前拉拉他,但最終將還是沒有動手。
“他生病的時候,又是誰跟著宇文青守在床邊,一步也不曾走開的?”
“他磕著碰著了,又是誰急著忙著幫他找這樣,找那樣的藥草,才給他給他抹的?”
“我舞榭,比之宇文青她這個娘親,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吧?”
站在樓梯口後面的赫連子都渾身頓了頓。
他看先滿臉受傷的舞榭,然後不禁抿緊了唇角。
這些他都知道的,舞榭對他的好,他都知道的。
舞榭吸了一下有些紅彤彤的鼻子,然後滿眼委屈地看著站在他對面的白泠。
“現在,你居然這麼說我……”
“舞榭,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害怕……萬一你不小心說錯了話……”
舞榭聞言冷笑一聲,“說錯話?說錯什麼話?”
“讓子都知道了他的爹就是君無極?知道了他和赫連滄瀾沒有任何關系?知道了他娘親剛發現他的存在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將他給打掉了?”
“舞榭!”
白泠突然出聲打斷了舞榭。
舞榭秀長的眉眼冷冷看了白泠一眼,隨即輕笑一聲。
“白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語畢,他便將從白泠的家身邊錯身走了過去。
兩人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只是極輕極輕的力道,白泠眸中一愣,也不禁被撞得向後踉蹌了一步。
舞榭一步也不想在這逼仄的書庫就中待下去,尤其是隻有他和白泠在的書庫。
一分一秒。
然後當他走到書庫的門口,打算將轉角上樓梯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赫連子都。
舞榭不禁渾身一僵。
而愣在原地有些發神的白泠也不知道在等什麼,他一直沒有聽到舞榭上樓梯的聲音,轉身一看。
便發現舞榭僵在門口的背影。
舞榭看到仰著著望著她的赫連子都,雙目通紅,似乎是抿著唇角很久,然後才醞釀出來了一句話。
“舞榭叔叔,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舞榭面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子都,我,我……你先聽我說……”
屋中的白泠聽到子都的聲音,也不禁渾身一頓,然後連忙走了過去。
然而還不等白泠和舞榭做出解釋,赫連子都便道:“我都知道了。”
赫連子都看了舞榭和白泠一眼,然後伸出小手去拉了拉舞榭的尾指。
舞榭只感到一片冰涼。
緊接著,赫連子都便轉身,緩慢地沿著樓梯上去。
舞榭連忙上前一步,拉住赫連子都的手腕。
“子都,你先聽舞榭叔叔家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