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宇文青看到水從走廊上灌出來的時候,下意識地便覺得這船是容疆命人給鑿的。
然而後面卻發現容疆差點淹死在湖底,瞬間便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若真的是容疆所為的話,他定會給自己留有萬無一失的退路,絕不會發生像今日這一般的情況。
容疆畢竟還是個十分惜命的人。
宇文青又分析,說既然不是容疆的話,那麼也不會是反青教的人。
反青教要行動,不可能不通知容疆做好準備。
白泠看了宇文青一眼,然後道:“你難道沒有懷疑過容奕嗎?”
宇文青搖頭,“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是我覺得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頓了頓,宇文青繼續道:“若是容奕真的命人去鑿了船,那他定然就不會用游回岸上的這種方法來救我。”
容奕這麼騷包的男人,會允許自己泡在水裡像個落湯雞一樣嗎?
絕無可能!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緒。
隨即宇文青和白爾之又合計一下近日來蒐集到的資訊,依舊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也準備散了,看明日的情況如何。
正當眾人要散去的時候,宇文青突然對白泠說:“叫廚房做些吃的來,大半日沒吃東西,肚子餓得難受得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腳步都不禁頓了頓,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宇文青,又看看她紅腫未消的嘴唇。
宇文青一時之間還沒緩過神來,愣愣地問了句:“怎麼了?”
舞榭瞪著幽怨的小眼神兒,嘴巴一撇,“某人不剛說回來的時候和人家容二少去吃了火鍋的嗎?怎麼,沒吃飽啊?”
宇文青:“……”
容奕!
我草你大爺!!!
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宇文青回去的時候,赫連子都已經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她看到赫連子都因為自己的靠近而微顫的眼瞼,心底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過也沒有戳破裝睡的赫連子都。
將外衣脫掉之後,宇文青便掀開被角在赫連子都的身邊躺下了。
她伸手攏了攏赫連子都的被角,然後又俯身在他額頭落下輕柔一吻,這才睡下。
宇文青也著實累得有些過頭了,剛沾到枕頭不過一刻鐘,便陷入了昏昏的沉睡當中。
赫連子都偷偷正眼看了宇文青一眼,然後往她的懷裡靠了靠。
短短的手指緊緊拉住宇文青袖口一角,這才安心睡去。
窗外的月亮從雲翳後頭露了出來,清透的月輝透過薄薄的紙窗,漏了些在地上。
然後雕花的窗欞微微一動,一雙雪白的錦靴便落到鋪滿月光的地面。
月白色的衣衫在輝光中翩然飄飛。
容奕看到在床上緊緊依偎而眠的母子二人,眸光中不禁溢位溫柔的笑意。
他緩緩上前,盯著宇文青沉睡的面容看了片刻。
看到她的嘴唇還有些微微的腫脹,不禁伸手輕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