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都眼睛轉了轉,便跟管家自己想到處玩玩兒,叫他不用送自己回去了,他認得路。
而管家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便也去了花園。
赫連都看到管家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處,這才抬腳朝著涼亭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涼亭,傳來的笛音也便越清冽。
而危月燕早在遠處便看到了赫連都的身影,不過看著他靠近,竟也沒有阻攔。
男人依舊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坐在八角翹飛的亭中吟笛,倒也頗有幾分飄飄乎遺世獨立的感覺。
當赫連都踏進涼亭中時,男人的按在玉笛上的纖長手指便停了下來。
將看起來有些短的玉笛置於膝上,隨即轉頭看向一臉探究模樣的赫連都。
“東西,好久不見。”
赫連都看到男人邪魅上挑的唇角,突然間很難同白爾之所描述的那個容疆聯系起來。
雖然各方面聽起來都同這個人極其符合,但是他總覺得不像,非常不像。
看到赫連都在發呆,男人伸手便捏住了他的下巴,雖然不重,但是卻也讓他無法輕易掙脫。
“人皮面具做得不錯。”男人輕贊了一聲,“居然還能跟上次做得一模一樣。”
赫連都揮開男人的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聽到赫連都惡聲惡氣的口吻,男人眉頭微挑,隨即開口:“幾日不見,話就這麼嗆人了?還真是不可愛。”
赫連都想了想,略帶鄙夷地道:“大家都在花園裡,你這個主人家居然躲在這裡悠閑的吹笛。”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赫連都,幽幽道:“我不喜歡回答不誠實的孩的問題。”
赫連都一頓,隨即有些憤怒地:“你調查我!”
男人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落在不遠處的湖面上,“然後呢?”
赫連都一口氣頓時堵在了胸口,他跟這個人也不過是兩面之緣,人家調查他也無可厚非。
雖然他也騙了人家,但是一想到他不相信他還派人跟蹤他、查他,他就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這時,男人卻突然回過頭來,那墨如暗夜的雙眸,瞬間便攝得他腦海突然一片空蕩。
一種宛如觸電般的顫慄,從他的腳跟迅速蔓延到頭頂,頭皮像是瞬間要炸裂開來一般。
一股強勢得似乎要將人的骨頭都敲開來的威壓,不禁逼得赫連都後退了兩步。
“東西,你究竟是誰?”
赫連都猛地一怔,微張著嘴巴感覺如同泰山壓頂。
這時,容府門口的位置卻突然傳來了一連串鞭炮爆炸的震天聲響,猛地將赫連都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迅速斂了面上驚慌無措的神情,然後微微垂眸,“我應該回去了。”
罷,也不等男人的反應,便迅速出了涼亭,朝花園的方向而去。
男人看著他的背影,也未叫人去攔住他,只是片刻之後複又拿起手中的橫笛,吹奏起來。
哼,東西,既然來到了容府,連你的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為能跑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