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只是幽幽地回了句:“我的易容術,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識得出來,一個是苗疆王,另一個,是我師傅。”
舞榭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話。
和白露達成了一致,宇文青之後跟赫連子都提要易容的時候,赫連子都雖是有所疑問,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易容的藥物是白露親自做的,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副作用。
易容後的赫連子都五官看起來沒有那麼精緻了,瞳色也變成了栗色。
不過依舊眉目清秀,只是不會像之前那般引人矚目了。
赫連子都從記事開始,從來沒有出過草原。
因此他出了草原之後,一路上看到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都十分的新奇。
雖然赫連子都的面上並未表現得如同內心一般好奇,但是“貼心”的舞榭叔叔還是拉著他,喋喋不休地跟他講了大半天。
而赫連子都雖然一直冷著臉,一副“哦”、‘嗯’、“知道”、“哼,有什麼好新奇的!”的模樣。
但是舞榭還是看出了,赫連子都心裡聽得可認真了,而且還都一一記在了心裡。
就差沒有像宇文蘇白那樣,用星星眼看著他,拉著他的袖子求他再多講些了。
雖然他捱了不少慕冰釋放的寒氣,但是,他才懶得管呢。
有本事來打我呀!
直到有一次他們在路過一條街的時候,赫連子都無意從宇文蘇白掀起的簾子外面,看到了叫賣的糖葫蘆。
一直繃著的小臉,才有了一絲破冰的痕跡。
舞榭當時就笑得合不攏嘴了,看來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果然是小孩兒殺手啊!
後來舞榭跑著下去買了幾串兒回來,遞給宇文青的時候,宇文青愣了愣,沒有接。
赫連子都看著上面蒙著的白乎乎、半透明的糖紙,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然後不屑地看了舞榭一眼,“很好吃?”
感受到赫連子都言語之間的諷刺,舞榭簡直了:“大爺,你吃紙幹什麼?”
赫連子都小臉一黑,作勢就要將糖葫蘆往旁邊一丟,舞榭連忙按住他的手。
嘻著麵皮道:“那是糖紙,可以吃的,但是沒有味道,裡面的最好吃!”
赫連子都一副“勉強再信你一次”的模樣,咬了半顆糖葫蘆,慢慢咀嚼,然後遞給了舞榭個“不過如此”的眼神。
然後咬牙切齒的舞榭就看到赫連子都沒有再說話,默默地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而趁著這功夫,宇文蘇白抓著都已經吃了兩串了。
當他將爪子伸向第三串的時候,被慕冰瞪了一眼。
渾身一哆嗦,手伸了回來,不敢吃了。
這時舞榭回頭看了宇文青一眼,發現她雙眼愣怔地看向窗外,幾乎沒有動彈。
他面上的笑意就不禁淺了些。
自從白露和慕冰說出真相之後,宇文青總是會時不時的發呆。
那模樣,他都不用猜,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君無極了。
宇文蘇白坐在馬車裡,時不時地掀開車窗的簾子,伸長了脖子往街上看。
五花八門的麵人兒,形態各異的燈籠,還有花樣百出的小吃……無不及吸引著宇文蘇白的眼睛。
宇文青看到他微張著嘴巴,目不轉睛地看向窗外,彷彿下一刻就會有口水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