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榭哥哥,要是讓宇文青和慕冰知道你這麼跟殿下說話,你說他們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舞榭一轉過身,便到白泠冷著面孔站在他的身後,俯視著蹲在地上的他和宇文蘇白。
舞榭沒想到白泠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立即站起身來,剛想要說些什麼,不遠處的屋子裡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悽厲的叫聲。
是驚蟄發出來的。
隨即便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小冰!”
白泠和舞榭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蹲在地上的宇文蘇白就突然躥起來,把給樹苗澆水的水壺一扔,便朝著屋子的方向跑去。
“殿下!你先別過去!”
舞榭和白泠趕緊追了過去,要是陸老頭在裡面施針還沒有結束的話,宇文蘇白這乍一沖進去恐怕要壞事。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宇文蘇白跑得這麼快,一溜煙就竄到屋子裡面,他們連忙跟進去一看。
看到陸老頭早就已經收針了,而地上是一片被打碎的茶杯,還有翻倒的椅子。
眉頭微皺的宇文青站在屋子的一角,被慕冰緊緊地護在身後。
而驚蟄雙手抱住額頭,痛苦地跪在地上,滿面淚痕。
舞榭和白泠皆是一驚,因為除了那日驚蟄從北冥趕回來,看到君無極那一次之外,他們還從未見過驚蟄如此痛苦的模樣。
宇文蘇白顯然也被驚到了,他直接沖到慕冰身邊,拉住慕冰的手腕,“小冰,發生什麼事了?”
慕冰和白泠都不禁謹慎地盯著驚蟄,生怕他要是突然發起瘋來傷到人。
畢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起了什麼,他的記憶是不是完全恢複了。
過了片刻,宇文青率先開口:“驚蟄,你全都將記起來了嗎?”
驚蟄聽到宇文青的聲音,渾身頓了頓,隨即不滿血絲的雙眼抬頭看向宇文青。
而觸及到驚蟄滿是絕望哀慼與怨憤的目光時,宇文蘇白不禁顫了顫,然後靠慕冰靠得更緊了些。
驚蟄盯著宇文青,唇角微微地顫動著,隨即他忽的朝著宇文青的跪下。
“江步月……”
宇文青眉頭一動。
“江步月,二十四衛,除了我之外……他們都死了。”
驚蟄渾身都都在顫抖,看向自己的雙手。
“我親手……殺了冬至……殺了冬至……居然是我自己……殺了他!”
驚蟄淚流滿面,面部的肌肉痛苦地扭曲著。
“驚蟄……”
宇文青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冬至死的時候,她親眼看見了的。
驚蟄努力地剋制住快要噴發的情緒,雙目赤紅的他突然站了起來,“江步月……我要去一趟東漸。”
宇文青看著他,沒有說話,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沒有說話。
“我要把冬至找回來,我不能讓他留在那裡。”
屋子裡的其他人都很驚詫,冬至已經死了,還怎麼找回來。
宇文青的面色也很動容,但是過了這麼久,驚蟄怎麼知道冬至在哪裡,他還怎麼找的回來。
“驚蟄,你……”
驚蟄說完便轉身要走,但是在走出房門之前,又突然間轉過來,看向宇文青。
突然朝著她一跪,“江步月,我不知道君上為何會變成那樣……我也知道我在你的眼中根本就無足輕重,但是,我想用我這一生,來替君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