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便過去了小半個月。
東漸和北冥的方向一直沒有動靜,派去的密探也沒有傳回任何有跡可循的資訊。
不過這在讓人難心中懸而不決的同時,也給了南璃和西原一個喘.息的機會。
短短的時間內,赫連滄瀾幾乎是日夜不分地練兵和設計作戰計劃,忙得焦頭爛額。
而宇文青因為原本在隆冬季節裡傷了身,落下了病根,赫連滄瀾便怎麼也不肯讓她跟著參與軍中事務,讓她在別院好好養胎。
況且宇文青在元氣尚未回複的同時,胎動也出人意料地越發的厲害起來。
剛懷上孩子的時候,宇文青也不過是稍稍有些厭食和反胃罷了,孩子一直都很安靜。
倒是沒想到現在,都已經七個多月快八個月大的孩子,卻開始鬧騰不止。
夜間睡得本就不太安穩的宇文青,經常被胎動厲害的孩子給驚醒。
白日裡也是吃什麼就吐什麼,進食極少。
赫連滄瀾一開始還不知道,因為他白日在軍中忙碌,極少回來。
不過夜間時分他一定會按時回來,和宇文青一起吃晚飯。
吃過飯之後,赫連滄瀾便會將陪著宇文青在春日的夜晚裡散步消食。
然後他看著宇文青入睡之後,才會在外間點著稍暗一些的燭火繼續看軍中的奏報。
偶爾宇文青在夜間驚醒了好幾次,都看到外面亮著微弱的燭光。
有次醒來之後,宇文青一看時間都已經將四更天了,她終於忍不住,便起身去叫赫連滄瀾回屋睡覺。
赫連滄瀾看她起來之後連忙又將她給抱了回去,應道定會快些去歇息,然後在看著她睡著了之後,才會出去。
裝作睡著的宇文青一看,赫連滄瀾又將外間的燭火給撥暗了些。
宇文青凝著眸子看了看,終是沒有再起身。
不過後來每天晚上赫連滄瀾陪宇文青吃過晚飯之後, 走不了一會兒便說累了要睡覺了,赫連滄瀾便陪著她直到睡著。
宇文青腹中胎兒開始鬧起來的頭幾天,赫連滄瀾陪她吃飯的時候發現她面色不是很好,吃的也極少。
詢問之下宇文青也只說是下午吃了不少點心,到飯點便有些吃不下了。
赫連滄瀾聽了也不敢讓宇文青多吃,便也早早的收了筷子。
這樣連續了兩三日之後,赫連滄瀾某日晚上從軍中回來的時候,便有些意外地看到宇文青已經躺在床上安睡的模樣了。
赫連滄瀾一言不發地站在床前,垂眸看著宇文青。
他總覺得宇文青瘦了些了,而且這屋中燒了炭,宇文青的面頰竟也蒼白得有些透明。
赫連滄瀾出來找了麥麥,問怎麼今日這般早便歇下了。
麥麥也只是說近日來宇文青越發的嗜睡,挨不到晚飯點便睡意難擋,便只好提前了晚飯的時間,讓宇文青吃了先歇下了。
赫連滄瀾聽了之後眉頭微微一蹙,倒也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站在宇文青的床前看了她一會兒後便去外間處理公務了。
這樣一來,赫連滄瀾竟是幾天都沒有和宇文青照上面。
而隨著戰事的逼近,軍中的事務赫連滄瀾也半分不敢懈怠,也便只有早晚來看看宇文青,那時宇文青都還沒有醒。
宇文青因為肚子白日黑夜都被折騰得難受,所以稍有些緩解,精神不濟的她便忍不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