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將鋒利的匕首掩在袖口,她略微一頓,便開啟窗戶跳了出去。
她如果沒有算錯的話,今天晚上君無極就應該到皇宮了。
宇文青一路避開桐華宮周圍巡邏計程車兵,冒著漫天飛揚的風雪,便朝著月華宮而去。
雪地上烙下的深深淺淺的腳印,很快又被新的風雪所掩埋,無影無蹤。
宇文青自是裹上了最厚的披風,也覺得這寒夜裡的風刺骨難當。
而厚實的披風和衣物穿起來也著實笨重不已,宇文青有些艱難地在沒過膝頭的雪地中前行,步履蹣跚。
有些急促的呼吸從鼻尖撥出,變成一團霧濛濛的水汽。
她剛走上通向月華宮的宮道,就看到不遠處隱隱的人影,似是有人抬著步輦步履輕快地走過來了。
宇文青連忙閃身躲在了牆角裡,然後一邊用餘光掃向來人。
卻突然十分驚詫地發現,走在前面的,是白露和驚蟄等人。
她看向那頂花紋古樸的墨色步輦,那裡面坐的,定然就是君無極了!
宇文青深吸了一口氣,立即從牆角走了出去,攔在白露的身前。
白露看到突然出現的宇文青,緊蹙的眉頭一驚,“宇文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宇文青掃了一眼滿臉差異的白露,緊緊握住袖間的匕首,看向步輦,“我要見君無極。”
白露面色凝滯了一瞬,“宇文姑娘,夜深了,風雪也大,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說罷,白露一個眼神,示意下面的人趕緊抬著步輦回月華宮。
但是宇文青卻一把伸手拉住了步輦的橫杆,“君無極,你出來!”
白露面色十分為難,“宇文姑娘......”
“君無極!”
突然,宇文青的手被猛地開啟,冰冷的金屬質感的劍柄擊得她手腕又痛又麻。
她一回眸,就看到了驚蟄那如同結了冰的湖面般冰冷而又無波的眼神。
宇文青驟然一愣。
站在一邊的白露眉頭一蹙,隨即忽的就走了過來,站在宇文青的面前,隔斷了兩人相觸的視線。
“宇文姑娘,你回去吧,君上今日乏了,是不會見你的。”
宇文青想直接上前掀開步輦的簾子,卻被眼疾手快的白露給攔住了。
隨即,抬步輦的人在白露的示意下疾步朝著月華宮走去,驚蟄則是寸步不離地跟在步輦旁邊。
宇文青咬了咬牙,不甘心的她立即追了上去。
“君無極!君無極!你給我出來!”
宇文青的手又抓住了橫杆,但是這次步輦卻沒有停下來,反而行的越發的快了。
宇文青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裡,有些跟不上了,但是君無極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應她一句,發出半點聲音。
宇文青咬著牙齒,卻一個趔趄,栽倒在厚實的雪地裡。
“君無極!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出來啊!”
宇文青眼眶通紅著,想要掙紮著從雪地裡站起來,但是冰冷的雪花融化在她的手上和衣襟間,凍得她渾身都止不住地哆嗦,根本就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