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深知,現如今自己被困東漸後宮,外面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寄希望於赫連滄瀾和宇文蘇白潛入宮中來救她。
那無疑是自取滅亡。
現如今最好的辦法是以不變應萬變,先保護好自己,然後再尋找切口聯系宇文蘇白。
她身邊的貼身侍女采蘩和採蘋二人都是練家子,整日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若是她想要做出點什麼來,還真不太容易。
宇文青尋思著只能先讓他們放鬆警惕,然後過段時間再採取行動。
自從她被軟禁在了桐華宮,她幾乎再也沒有見過君無極,就連與他有關的一切訊息,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倒是百裡雲天,經常在下了朝或是在傍晚時分到桐華宮來走一走,看看宇文青在做些什麼。
不過他來的大多數時候,宇文青不是坐在窗前看書,就是在床上睡覺。
即便是她看到了百裡雲天,也只是淡淡地掃過一眼,或繼續看書,或做其他的事情,不行禮,也不打招呼。
彷彿只是看到一隻路過的貓,或是陌生人而已。
而百裡雲天見此也不惱怒,相反,他對宇文青極其有耐心。
他就在桐華宮坐坐,喝杯茶水,要麼就不動聲色地看著宇文青,也不著急著要和宇文青說話,然後便又不動聲色的離開,樂此不疲。
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勝利者和上位者的姿態,像是熬鷹一般,日日夜夜,只等著你的絕對臣服!
不過宇文青覺得這樣並不能給她帶來多大的影響,畢竟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無視他的。
“朕記得你的字,寫得可沒有這般好看。”
百裡雲天站在桐華宮的書桌前,手裡拿的是宇文青閑來無事抄寫的《戰國策》。
宇文青站在窗前侍弄那一盆開得灼灼的太陽花,聞言手微微頓了一剎,然後拿起旁邊的水壺給太陽花澆水。
而百裡雲天並沒有在意宇文青對他的無禮,放下手中的紙張,轉身走到宇文青的身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瞬不眨地看著宇文青。
“這花著實不錯,冬日裡也能開得如此嬌豔動人。”
百裡雲天輕聲開口,嘴裡誇著花兒,視線卻一直落在宇文青的身上。
“但是。”
百裡雲天手指拂過那些花兒,摘下開得最豔最麗的一朵,慢慢在手中撚弄,鮮紅的汁水沾滿了他的手指。
“太過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忍不住要毀滅呢!”
宇文青眉心微微一蹙,然後要轉身離開,但這時,百裡雲天從懷裡掏出一張纖薄的紙條,忽的扔到宇文青的面前。
宇文青只是略微一看,心裡就涼了一截。
然後百裡雲天的手就掐上了她的下巴,“要是朕今日不曾看過你的筆跡,還真不會相信這東西出自你手!”
百裡雲天扔出來的那張紙條,筆跡和宇文青剛寫的《戰國策》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把他怎麼了!”
“不知道青兒說的是那個傳信的小太監呢,還是朕的好弟弟?”
百裡雲天陰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