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蘇白唇角一動,“我不恨你,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本就是應父債子償,所以我沒什麼好恨你的。”
慕時風面上一怔,卻又聽見宇文蘇白緊接著說。
“但是,你對宇文謹做的那些事,我無法原諒你。”
是的,慕時風對他的傷害,是他宇文蘇白同慕時風之間的恩怨,他將這一切歸結為他替宇文詰償的債。
因為受害人是他自己,所以他選擇原諒慕時風的所作所為。
但是對於宇文謹,慕時風給他造成的無可彌補的傷害,他卻是無法原諒的,永遠都不能。
宇文謹對他有恩,有德,這是他同宇文謹之間永遠斬不斷的聯系。
在這之間,受害人是宇文謹,而且是宇文謹丟了最寶貴的生命。
所以,他不能原諒。
就如同,慕時風傷害了他,而永遠不能原諒自己,一樣的。
慕時風看向宇文蘇白的眼神晃了晃,“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本來就沒有資格奢求的......”
“若是這世間沒有宇文謹,或是我從來就沒有遇到過他的話,也許,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宇文蘇白低頭,苦澀一笑。
慕時風怔怔地看著對面的宇文蘇白,笑容也愈發苦澀,“於我,又何嘗不是呢。不怪天意弄人,是我錯了......”
他的手指微微一抬,卻又驀地放下了。
慕時風深深地看著有宇文蘇白墨色的眼眸,“你的眼睛,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看不見的嗎?”
宇文蘇白眸子動了動,“不是因為你。”
“是為了宇文謹吧?”
慕時風抬眸咧嘴一笑,極其狼狽,“歸根究底,還是要算在我的身上的......”
宇文蘇白垂著眸,默默地沒有說話。
他看到宇文蘇白手上還握著那枚銅鈴,眸中露出眷戀的神色。
“阿白......”
他聲音極輕,輕到只有兩人能夠聽清。
“將那枚銅鈴還給我吧......”
宇文蘇白聞言,指尖下意識地撫了撫手中的銅鈴。
上面雕刻的花紋,他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一枝梅花。
而如今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光潔不已了,不仔細摸根本就辨識不出來。
他心下微微一嘆,伸手將銅鈴遞了過去。
而過了片刻,慕時風才伸手接過。
隨即,一個瓷瓶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宇文蘇白嗓音清淡。
“你的手,上些藥吧,以後別這樣對自己了。”
宇文蘇白出來的時候,宇文青已經和在天牢門口站崗,長得還人模狗樣計程車兵,聊完了人生哲學,開始聊天下大事了。
一看到宇文蘇白出來,她便立即跟了上去。
見宇文蘇白麵色還算正常,便也放下了心。
“哥哥,他便是當年你救的那個少年吧?”
宇文蘇白轉頭看著宇文青,“所以你在我的記憶中看到過他?”
“嗯。”
宇文蘇白繼續向前走,宇文青跟在後面,“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