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時風的身上,似乎他在這個時候,被餘生羞辱、毆打,便是眾望所歸。
在出了多日來的惡氣的同時,也是在這個不見天日,不知道何時能夠出去的地方,給他們心靈一種安慰的方式。
然而就在餘生對慕時風又狠擊了幾記重拳,掏出了腰間的匕首,準備一擊斃命之時,卻突然被宇文蘇白給喝住了。
“餘生,夠了。”
餘生一隻手還提著要死不活的慕時風的衣襟,驚訝萬分地轉頭看著宇文蘇白,“殿下?”
宇文蘇白咳了幾聲,然後緩緩道:“放了他吧。”
“殿下!”
不僅是餘生,就連其他的人都對宇文蘇白此舉表示不能接受。
“殿下,慕時風作惡多端,你忘了這些年來你受的苦了嗎?都是慕時風這個狗雜種害的啊!”
餘生雙目通紅,他是跟在宇文蘇白身邊最久的人,他也是最清楚宇文蘇白在背地裡,一個人咬著牙吃過多少苦的人。
“況且,還有太子殿下!”他指著躺在寒冰床上的宇文謹。
“太子殿下就是被他給害死的啊!”
“‘作惡多端’倒是一個新鮮詞。”
這時候,慕時風咧著不斷溢位鮮血的唇角,唇角勾起險險一笑:“若是你們就非要將宇文謹的死算在我頭上,我也無話可說。”
“慕時風!”
餘生揚起匕首就要插在慕時風的胸口。
“餘生!”
宇文蘇白閉了閉眼,“他現在已經武功盡失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他吧,且由得他自生自滅。”
最大的受害者都發話了,餘生著實沒有再堅持的立場,他狠狠地將慕時風摔在地上,跨了過去。
宇文青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她知道宇文蘇白的性子。
她對於宇文蘇白回放過慕時風這件事,既感到出乎意料,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慕時風是做了不少惡事,甚至整個南璃似乎都是cao控在他的手中,他才是最大的主使者。
但其實不然,鹿堯才是最狠最毒的那個,他事事利用慕時風打頭陣,自己卻在背後做盡了陰毒之事。
當年的毒是他下的,宇文謹是他害死的,就像鹿堯他自己說的那般,若是沒有他,慕時風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捧了慕時風,卻不過只是因為他需要這樣的一個擋在他前頭的盾。
他官低慕時風一等,給慕時風造成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錯覺,而到頭來慕時風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傀儡罷了。
到底來說,慕時風也只是個因為急功近利而遭人利用,最後逃不了過河拆橋的下場的可憐人而已。
慕時風伏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來,一開始只是隱隱的很低沉,但是笑到最後近乎猖狂和瘋癲。
舞榭惡狠狠地唾了他一句:“慕時風!你少發瘋!閉嘴!”
慕時風並未理會舞榭,只是看著宇文蘇白的方向笑罵道:“宇文蘇白,你可憐我?你是在可憐我嗎?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一點都不需要!”
“慕時風!”
餘生又要按劍而起,卻被宇文蘇白制止了。
“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