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能夠感覺到慕時風和鹿堯對她的防備之心依舊很強。
雖說她是個正式被迎回朝,被宇文謹和宇文詰都承認的公主,但是她的身份卻不得不讓人忌憚。
先不說她回來了,面上還帶著面具,出了宇文謹和宇文詰沒有其他的人見過她的容貌。
不過當然,人家的爹和哥哥都認了,都說是這個人,旁的外人是沒有資格插嘴,出來說三道四的。
但是慕時風和鹿堯卻不得不防的是,她若是宇文謹有意在宮中安插進來對付他們的人,那他們就不會坐視不理了。
不過現在的南璃政權維持著一種較為平衡的狀態,即便慕、鹿二人快要一手遮天,卻也不敢輕易洗牌。
否則,平衡一旦打破,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只是,江步月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朝中也不盡是慕時風和鹿堯的人,也有些忠良之將,一心想要鏟除慕、鹿二人。
於是,趁著這次祭天的機會,又有人忍不住要代替她和宇文謹出手了。
桐山很高也很陡,幾乎是直插入雲。
但是較為折騰人的就是,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子,必須徒步上桐山,以示心誠,不過好歹下來的時候還是可以乘坐轎輦的。
所以當祭完天從桐山上下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累的精疲力竭。
宇文謹為尊,所以重兵擁護著他走在最前面。
宇文青其次,跟在宇文青身後的是身份同樣尊貴的丞相慕時風。
一路下來也一直很順暢,只是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宇文青乘坐轎輦的長長抬木卻突然斷了。
轎輦重心不穩,一陣劇烈的搖晃。
宇文青躺在轎輦裡累的要死不活的,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猝不及防,差點一個沒抓穩,就從裡頭滾了出來。
而宇文青和宇文謹的轎輦隔得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她這邊發生情況了,但是沒人前去通報。
宇文謹坐在轎輦裡不知道情況,便一路下了山。
宇文青看到身邊默不作聲,一點也沒有打算要上前去跟宇文謹稟報計程車兵,眉頭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前面一出情況,停在原地走不了了,跟在宇文青身後的慕時風自然也被迫停了下來。
慕時風從轎輦上一下來,就看到宇文青的轎輦歪斜著倒在地上。
而宇文青則是將那些抬轎子計程車兵給通通數落了個遍,不管什麼帽子都往人家腦袋上扣,簡直蠻橫到了一種不可理喻的地步。
尖銳的嗓音刺破空氣,令人生厭。
慕時風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不禁走上前去。
“公主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青一轉身,看到是慕時風來了,幾乎是瞬間便斂了身上各種蠻橫霸道的氣息,瞬間做一幅嬌羞可憐狀。
當然,因為她帶著面具,人家也看不出來,只是宇文青的動作就能昭示一切了,根本不用看臉。
只見青公主兩隻手指不安地絞著手帕,時不時地看向慕時風,又時不時地低下頭。
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說道:“丞相大人,本宮的轎輦不知道為何突然壞了......”
“公主殿下可有損傷?”
宇文青輕輕搖頭,慕時風見此情形開口道:“這轎輦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若是公主殿下不嫌棄的話,便乘臣的轎輦下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