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刀光劍影之間,血色飛濺,滾落塵土,豔烈不已。
江步月突然回眸,掃向一片拔刀躍躍欲試的黑衣人,眸中寒光四射,煞氣凜然,懾得讓人心中一顫。
這般利落幹淨的殺人方式,若不是做過千遍萬遍,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不動聲色。
可以隨意踐踏在那灑滿鮮血的大地,揮手自如地收割下一個人的性命,像收割一片稻子一般隨意而又漫不經心。
蘇梓琳到沒想到江步月有這等身手和心性,心底暗暗一驚的同時,要殺她心意更是堅決。
江步月的右手受傷,鮮血還順著手臂不斷滴落在地。
估計是動了筋脈了,不能再使劍,於是只能用左手持劍。
瞟過那一眾死死地盯著她,但是卻不敢輕易靠近的黑衣人,江步月輕笑一聲,眉尾翹起的弧度,滿滿的都是嘲諷。
然後隨手撕了一片衣擺,將右手的傷處草草綁住。
看來這蘇梓琳是太過低估自己了,這些人的身手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
畢竟,她也曾是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
蘇梓琳銀牙緊咬,江步月應對自如的模樣讓她怒從中來。
她看不得江步月如此得意的模樣,她憑什麼如此得意!
“江步月!”蘇梓琳看著江步月勾唇一笑。
江步月回眸看向她,蘇梓琳見此展開掌心,露出一隻已經泛黃,帶著毛邊的草編蚱蜢來。
見江步月明顯一滯的神色,蘇梓琳眼底閃過一道光。
“江步月,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江步月眉梢輕斂,眯著桃花眼在蘇梓琳和那隻草蚱蜢之間遊移。
“你以為無極很喜歡你?”蘇梓琳撚弄著手中的蚱蜢,然後幽幽看向江步月。
“那他給你編過蜻蜓,編過蚱蜢,編過小兔子嗎?”
江步月瞳孔猛地一縮,她想起那次在禦書房看到的竹葉編的蛐蛐兒。
她問過君無極,但是卻被他不找痕跡地岔開了話題,再也沒有提起過。
“你知道無極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嗎?”
江步月眸色沉沉地看著蘇梓琳,蘇梓琳見到江步月的面色心中更是得意,於是再接再厲。
“你知道無極為什麼會中蠱毒嗎?”
“看樣子,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原來,無極都沒有告訴你嗎?”
“那麼,你憑什麼有資格站在無極的身邊,和他比肩而立?!”
蘇梓琳話音落處拐了一個狠戾的彎,於是淬了寒光的利劍便破空而來。
江步月只是愣了一剎神,很快就清醒過來,迎上了那一劍。
兩劍相接發出震耳的轟鳴,江步月左手的勁道不如蘇梓琳,堪堪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哼,就這樣,還想和無極在一起?”
說罷,又是破空一劍,直逼江步月的面門。
江步月自然知道,蘇梓琳說那些話,不管是真是假,都是為了擾亂她的心神。
和蘇梓琳打了幾十個來回之後,她才知道,江湖散人採桑子教出來的徒弟,還是有些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