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尊行走於天地萬物之間的魅魔豔相,他可以冷血無情到殺人如麻、嗜血如狂而不動半分顏色。
也可以極盡優雅、溫柔如水到令人聞風喪膽、退避三舍。
他似乎空洞到不帶絲毫人間七情六慾,但卻獨獨為她一人而怒而狂。
江步月感受到君無極心口稍快的心跳,還有幾乎隱不可查的震顫,不禁蹭了蹭,將耳朵更仔細地貼在上面。
隨後雙手也緊緊地抱住君無極,“我以後都不會了,好不好?”
君無極的下頜抵在江步月的頭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片刻之後才開口。
又恢複了往日那般溫溫淡淡的嗓音,如泉似水,卻溫柔到驚悚。
“若是你就今後再跑得讓人找不到,那我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來,挑斷手腳筋,鎖在床上讓你哪裡都別想去。”
面對君無極這番近似變.態的佔.有欲和控制慾,江步月唇角勾了勾,抱著君無極的手不禁緊了緊。
莞爾一笑,“好啊。”
兩人在黑暗中靜默了半晌,江步月等君無極的心情稍稍平複了,才開口。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要是這暗道又開始塌陷,那便危險了。”
說罷不等君無極回答便在他腰間一陣摸索,“你帶火摺子了嗎?”
“未。”
江步月一愣,“這下面這麼暗,你怎麼看得見?”
“我從來不用火摺子。”
江步月突然想起,在東漸的時候,那次她無意中從禦花園的池塘裡進到那個洞xue之中,在裡面和君無極打鬥的時候,故意把牆上的夜明珠打碎了。
但是君無極在黑暗中卻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她在哪裡都能被他逮到,簡直無處可逃。
“也就是說,你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
君無極拉住江步月的一隻手,“並非如此,我只是對黑暗中的一切事物都比較敏感。”
說著,他就拉著江步月的那隻手,伸到牆角一處。
“摸到了嗎,這裡有一棵剛發芽不久的小草。”
江步月手上傳來一絲涼絲絲的觸感,還有新生嫩芽的柔軟,她低聲道:“嗯。”
君無極又拉著她的手伸到耳側不遠處的牆上,江步月的食指尖摸到淺淺的、毛茸茸的觸感。
隨即她摸到的那東西一動,似乎爬走了。
手幾乎是本能的,猛地就要往後一縮,卻被君無極不輕不重的力道握住。
“別怕,這種蜘蛛不咬人,也無毒。”
江步月心下一駭,她有些怔怔地望向君無極,雖然並不能夠看到他。
她聽君無極說對接黑暗中的東西都比較敏感之時,只當他說的是黑暗中的活物。
但沒想到像體型如此微小,動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蜘蛛他也能感受到具體所在。
而且,那幾乎如同死物一般的植物,他都能找到具體位置......
江步月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毛骨悚然。
“你是如何做到的?”江步月不禁問道。
卻只聽君無極胸口一震,傳來低低的悶笑,隨即攬了她的腰便要離開這裡。
“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最後,君無極把江步月安全地帶了上去。
江步月看到被君無極冷眼相對的柳詠,不禁滿心愧疚。
倒是柳詠,雖然被君無極遷怒了,之後便也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只是對江步月沒有隻會他,獨自下了暗道,而頗有微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