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月一驚,“那這鐘玲玲和管家是怎麼進去的?”
柳詠掩唇一咳,“這管家的身手不可小覷。”
說道這裡,江步月眼中閃過一絲流光。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瑤城內肯定有個暗道什麼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太守府的某個地方。
白露說過,這些蠱兵是不能回到常人形態的,即便是要裝扮進城的話,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在此之前白爾之已經封鎖過城門了,那些蠱兵不可能輕易出去,即便是在城內找個地方隱蔽,人多勢眾的,也肯定會被發現的。
所以暗道的說法只是一個猜測,卻也極為有可能,不然如何解釋十來個目標龐大的蠱兵的去向?
江步月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給柳詠分析了一遍,柳詠眼睛一眯。
兩人隨即便找到太守府的許多下人,詢問了穆清在府中常去的一些地方。
最後兩人碰頭一合計,發現馬房和刑訊室這兩個地方去得最為頻繁,於是兩人分頭行動。
江步月很快就到了馬房,這個時候馬房早就沒人了,只有過道裡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被風吹得忽明忽暗。
一進去,和屋外冷冽的天氣大相徑庭,夾雜著各種排洩物和馬飼料發酵的悶熱氣息就撲面而來。
江步月眉心狠狠一蹙,趕緊進去後就把門關上。
君無極估摸著和白爾之也談不了多久了,她得趕緊找到線索才是。
柵欄裡的馬時而打個響鼻,搖搖尾巴,倒也是安安靜靜的。
江步月實在有些受不了這裡面的氣味,想這穆清應該也不會把地道安在馬槽下面什麼的。
有些草草地檢視了一下之後,江步月發現這馬房的一角雖然暗是暗了點,但仔細一看居然還有個餌房。
走道裡的油燈取不下來,也找不到那裡去,江步月便從懷中掏出了個火摺子,三兩下點燃便走了過去。
開啟門這才發現,餌房不是很大,裡面有小桌子和床,略略估計應該是看馬的下人在這裡略作休憩的地方。
江步月用火摺子把桌上的油燈點燃,細細地在房中檢視。
房中除了江步月翻找東西的聲音,便只剩下渾黃的燈花的嗶啵聲,一片寂靜。
小桌子裡只有幾根已經開始泛潮的煙草,但那一盒子油燈的燈芯卻是新的。
江步月拿著眉心一動,忽的背後傳來“嘩!”的一聲輕響。
猛然轉過頭,眉峰淩厲,殺氣泠然,卻見是床腳一隻碩大的老鼠,把床腳的一個酒瓶子給撲翻了。
江步月皺了皺眉,把老鼠從餌房中趕了出去。
隨即目光便投向了那張小床。
這間屋子裡連一條稍微大一點的縫都找不到,這張大得有些過分的床便是最大的端倪。
江步月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這床給挪開,隨即便看到地上有塊可以挪開的地板。
唇角勾起一絲輕笑,回身把桌上的火摺子取了過來。
掀開地板,這底下黑洞洞的一片,果然是地道。
江步月也不等去和柳詠會和了,直接擦亮了火摺子,便要下去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