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月沒有哭出來,她也不會在這裡哭。
但是她眼底生生憋著沒有流出的眼淚,卻像是滴在了君無極的心上了。
滾燙灼熱的液體在心上燙豁了個洞,然後順著一直燙了進去,一直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竹竿斷裂的那聲淸響,一直在君無極胸腔不斷回蕩,震得他心口一悸。
一聲輕笑響起,蘇梓琳一邊捂著肩頭一邊看向君無極,“江公公的脾氣,還真大啊!”
君無極什麼時候任由過他人在家自己面前發火,甩臉子了?
“朕願意她沖著朕發脾氣,你有意見?”
蘇梓琳的面色一僵。
隨即就見君無極緩緩地彎下腰,作勢要去撿地上折成兩段的竹竿。
冬至上前一步,“皇上......”
這竹竿斷都斷了,就別撿了,上面還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
君無極置若罔聞,修長的手指捏著翠綠的竹竿,這才發現上面還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奇怪符號。
不過,那隻呆蠢呆蠢的兔子倒是看得真切,阿花麼?
輕輕摩挲著光滑的竹竿,看了半晌,這才遞給身後的冬至,冬至低頭接過,卻不太明白君無極的意思。
“修好它。”
說罷,君無極便轉身而去。
蘇梓琳咬緊了牙齒,看向君無極的目光複雜難辨,啟步就要追過去,但是被驚蟄和冬至二人攔下了。
君無極直接來到江步月的院子,紅兒和一些根本就不是這邊當差的宮人都守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裡頭看。
看到君無極來了之後,都齊刷刷閃開,跪了一地。
君無極一走進屋,就看到江步月背對著他坐在窗臺上,腳垂在外面。
似乎是注意到君無極的聲音了,江步月的後背僵了一剎。
君無極心口兀的一抽。
“小蟲子,下來。”
清清淡淡的嗓音,聽得江步月眼眶忽的就紅了起來,酸澀不已,但她依舊坐著沒動。
君無極見江步月半分沒有要從窗臺上下來的意思,於是移步上前,“要朕來抱你?”
感受到君無極向窗臺這邊走過來,江步月冷著嗓子出聲,“不要過來!”
君無極聞言腳步一頓,見江步月既沒有動,也沒有看他,緋薄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君無極輕聲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