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下手太輕了,讓他覺得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根本就不屑?
想一想這幾天以來發生的事情,江步月著實覺得匪夷所思。
比如說在宴會上面,在上菜之前,江步月偷偷把端給百裡長風的湯盅裡的燉鴿子吃得個精光,末了還把骨頭留在裡頭。
她本想著百裡長風端到湯盅,開啟以後肯定會鼻子都氣歪的,惡心不死他。
但是百裡長風開啟以後用勺子攪了攪,發現裡面全是骨頭的時候,是頓了一剎,然而很快面色就恢複如常。
湯盅是沒動了,放到一邊卻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然後還轉頭看了江步月一眼,神色難辨。
比如說她見百裡長風這都不生氣,專門跑到他的面前去獻殷勤。
“那個戰王爺,你可是不遠萬裡而來,真是辛苦了,咱家給你添添酒。”
百裡長風沒說話,只是銳利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把酒杯遞了過去。
江步月把酒杯倒滿,然後端起來做出想要遞給百裡長風的模樣。
然而就在百裡長風伸手準備接過,都已經觸碰到了酒杯的剎那,江步月狀似不小心的手腕一翻。
酒水順著百裡長風胸口的衣襟一直往下流,灑了一身。
“哎喲!王爺你怎麼不接好啊!你看這事兒辦的。”
席間不斷掃射過來各種探究和準備看江步月好戲的目光。
然而就在江步月以為百裡長風這次忍不住了,準備在他拍案而起的時候,迅速躲到君無極的身後。
但百裡長風凝著眸子看了她半晌,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什麼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下去了。
隨後便是破天荒的一個淡淡笑意,“無妨,江公公。”
看著在下人的帶領下離去更衣的百裡長風,江步月嘴角抽了抽。
最讓她感到得不償失的是,她不僅沒有惹得百裡長風動怒,達到想要的效果,反而還莫名其妙地把君無極那廝給惹到了。
一連好幾天跟自己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
又比如說,但一直不甘心的江步月怎麼肯就此罷休。
她整他是為了給自己出氣,當然要百裡長風越生氣,越暴怒,最好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但是又根本奈何不了她的樣子,她才越開心啊!
但是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算什麼?
她覺得這百裡長風肯定是端著沒發火,說不定這心裡氣成什麼樣子了。
只要她再接再厲,再來點狠的,百裡長風喜歡端著就端著,反正這虧是他自己吃的!
於是,又在一次集體聚會當中,直接裝作不小心的模樣踢了百裡長風一腳。
看著他印了一個腳印的衣擺,江步月十分滿意,連忙假意道歉之際。
卻只見百裡長風似乎不甚在意的樣子,彎腰撣了撣衣擺的灰塵,看著她說:“無礙。”
江步月一滯,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但是一轉頭就迎上了君無極冷冷睨著她的鳳眸。
本來就因為目的沒有達到,而不開心的江步月更是鬱悶了。
又沒踢你,你不高興是在鬧哪樣?
百裡長風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那模樣好得江步月都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新仇舊恨的攢齊了,一塊兒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