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啊!草民什麼事都沒有幹!就是昨日夜間的時候,一個小夥子從丞相府出來,買了老頭一串糖葫蘆,然後他才咬了兩口呢就還要買一串,但是又差了一個銅板,小的就沒賣給他,是他自己追著小的追了半條街啊!”
老大爺渾身哆嗦,涕泗橫流,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掉了腦袋。
驚蟄隨即就問道:“那她後來怎麼就沒跟著你了?”
按照江步月那個女人的性子,都追出去半條街了,肯定不甘心啊!
“大人,小的的確不知啊!小的一個轉身就沒看到他人了!”老大爺連忙磕頭,“小的知錯了!下次要是再遇那個公公,肯定不收他錢了。”
老大爺被帶下去後,驚蟄看了一眼神色難辨的君無極。
“皇上,屬下們都找了一晚上了,整個不夜城中都沒有江公公的訊息,說不定他們已經帶著人出城了。”
但這時,負責搜尋城外的冬至也回來了,“皇上,城外未曾發現刻意的人跡。”
聞言,其餘所有人的面色都一白,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驚蟄抬眼便見一隻黑色的纖瘦蠱蟲從門外飛了進來,落在君無極的手背上。
君無極微微斂眉看了那隻蠱蟲半晌,唇角微勾,隨即廣袖翻飛,身影便已在門口消失不見。
門風吹得墨黑的衣擺,像是一支綻放的黑色曼陀羅。
冬至和驚蟄眼神霎時間默契相交,下一剎便飛身出門。
晨光透過樹冠,在林間投下一片斑駁碎影。
木屋的門陡然被撞開,幾個黑衣人摔進門內,砸在地上揚起一片飛塵。
屋中所有人頓時一驚,轉過頭就看見君無極逆了光站在門口,墨發飛揚,黑衣翩飛。
砸進門的小嘍囉早已七竅流血,氣絕身亡,再也動彈不得。
鷹眼如勾的黑衣人雙目宛如淬了毒光一般,彷彿根本沒料到君無極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大哥,怎麼辦!”胖子手足無措,只能將希望寄於自家大哥!
“閉嘴!”一聲冷喝!
君無極目光掃過屋中短時間內還未敢有所動作的黑衣人,落在屋中某個角落,蜷著身子的江步月身上。
滿身血汙,淩亂的發絲貼在慘若白紙的臉頰上,秀眉緊鎖,唇角掛著已然幹涸的血跡。
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蜷在地上,像一隻睡著的小貓般安靜。
若不是那微微還有起伏的胸口,應該就沒有人會認為她還活著。
君無極的瞳孔微不可見的一縮。
而這時,跟著進了門站到君無極身後的冬至和驚蟄,看到這一情形也是面色一滯。
黑衣人早就認出了來人是君無極,眉間的那一點硃砂實在鮮豔如血,讓人難以忽視。
眸光一轉,屋中的黑衣人突然蜂擁而上。
冬至和驚蟄見此立即拔出腰間的武器,只是還不等他們動手,不過是剎那之間,君無極已經疾步上前。
墨黑色的兩袖一翻,如入無人之境,所有揮刀看過來的黑衣人,瞬間被強勁的罡風掀翻在地,血氣翻湧。
道行淺的就再也爬不起來了,睜著灰白的眼睛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