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爾之聞言微微一笑,卻又聽君無極開口,“不過這人的確是來自東漸。”
白爾之一滯,有些疑問地看向君無極。
“你可知這匕首是是用什麼鐵打造的?”
白爾之腦袋一空,隨即拿起那把匕首又仔細地看了看,竟是銀白中微微泛紅,若是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君無極又問:“還有那人身上粘著已經幹枯的水草,只有渭河的上游才有。”
白爾之一看,恍然大悟。
這匕首是用赤練鐵打造的,而赤練鐵只有東漸才有,且礦産極少,不可能販賣他國。
而這渭河上游,也在東漸境內。
這人明明白白地身著東漸的服飾,卻叫人不敢輕易相信,反而要從他身上的其他特徵判斷,這便恰恰中了敵人的詭計。
白爾之再次看向君無極的時候,眼中的敬畏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君無極自是不會理會白爾之的變化,只是輕飄飄地留下一句,“即日起,全城戒嚴。”
等君無極和白爾之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江步月的身影,倒是看到清明在院子裡守著。
“小蟲子呢?”
清明一愣,“江公公剛剛上街去了,現在......估計,大概已經回來了吧。”
君無極看向他的赤瞳眯了眯。
“屬下馬上去找!”
只是半刻鐘後,所有人翻遍了丞相府,都沒有找到江步月的身影。
君無極精緻的唇角勾著,妖異的赤瞳深得能把人溺進去。
清明突然有種大限將至的強烈感覺。
君無極廣袖一翻,一隻輕巧的黑色蟲子便飛了出來。
冬至等人見此連忙跟在了君無極身後,循著那隻蟲子出了丞相府。
跟在後面的白爾之面色微訝,倒是他輕看了這江公公在皇上心裡的位置。
蟲子飛到一片牆根下時,君無極看到那串吃了沒幾口,就掉在地上染了灰塵的糖葫蘆。
周圍已經圍了好多黑黑的小螞蟻,有些被粘在上面動彈不得。
君無極的眸子停在上面,頓了不過幾秒鐘,身後跟著的人就發現那隻引路的小蟲子落在了他的衣袖上,不動了。
清明和冬至都齊齊一滯,他們知道,這是千裡尋香蠱失去目標了。
江步月不可能自己逃走,只要超出一裡之內催命蠱必定催其心肝,痛難自已。
是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人捉走了。
而對方這次也是有備而來,為了提防皇上,還用東西專門匿去了江步月的氣息。
冬至的面色倒是無太大變化,倒是清明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
他,他只是想要好好保護皇上而已,畢竟,想要謀害皇上的人才是如過江之鯽。
他從來不曾想江步月會出什麼事,即便她身上有皇上需要的東西,但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不過,當他迎上君無極那森冷的赤瞳時,他就瞬間明白了。
若是江步月出了什麼事,他絕對不是以死能謝得了罪的。
江步月是被腹間一陣劇烈的疼痛給折磨醒的。
腹部像是鑽進去了一萬條滿是倒刺的硬蟲,各種橫沖直撞,齧咬不停,劇痛難忍。
江步月剛醒來就感覺自己滿頭都是大汗,衣襟早已濕了一片,涼津津地貼在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