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了住好幾晚上的水泥管道。
可,就在他快要離開草地回到公路的剎那間……
“吳超。”
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一陣冰冷的呼叫。
叫的正是吳超的名字。
背後的聲音彷彿在耳畔響起,非常的輕。
進入耳道的呼喊聲彷彿凍結億年的冰,幾乎將他心扉冰封。
吳超猛的打了一個寒顫。
正要回頭望望是誰在叫自己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這荒山野嶺地,人影都沒有一個,怎麼可能有人會叫自己。
而且那個叫劉厚的人吩咐過他,假如真的想要離開,千萬不要回頭。
吳超心臟狂跳,他強忍著不敢回頭。
他咬緊牙關,推著腳踏車,一步一步往前走。
被他碾壓過的草地,本被碾壓的根根小草,在他走過去後,立刻就詭異地恢復了原狀。
這些草分明沒有任何的生機,就像塑膠做的。
可這一切,吳超並沒有發現。
眼看吳超的前輪就快要捱到公路的邊緣,還沒等他笑出來,猛然間,單車下的草全都豎了起來。
草尖鋼針似的,活活把單車的輪胎給扎破了。
只聽砰一聲,破掉的輪胎髮出巨響。
吳超一個沒抓穩,整輛單車連帶著行李全都傾倒在草地上。
吳超也被沉重的單車帶倒在地,他用手撐住地面想要立刻爬起來。
可就這一個瞬間,手掌心竟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他尖叫一聲。
連滾帶爬地站起身。
只見整張手掌都被草尖給戳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掌心的血流個不停,染得草地一片殷紅。
沾了血的草無風自動,彷彿在嘲笑著吳超。
吳超臉色煞白,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是想要順著手掌中的血洞流出來。
那些血洞中,突然騰起一股黑煙。
那些黑煙猶如一雙雙的小手掌,想要把血洞撐得更大。
“這什麼鬼東西!”
吳超大喊大叫,他拔腿就跑,連單車和行李全都不顧了。
馬路牙子就在不遠處,只需要再跑兩步,他就能逃出生天。
吳超拼命地跑,可是這片草地哪裡會放過他?
就在他跑了一步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了。
鋼針般的草尖,像是鬼爪,牢牢地抓住了他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