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歇之地,墨筆畫也不再落筆。
彷彿這世間,都停擺了。
只有劉厚和黑袍道人能動。
劉厚有些驚慌,心中喊道:“書靈!”
書靈卻沒有回答。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劉厚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正惶恐中,黑袍道人說話了,語氣陰森:“小傢伙,你屢次偷窺我的存在。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能窺視到我?”
劉厚皺眉,並不開口。
人的話哪怕只是隻言片語,在老謀深算的人耳中,也會分析出太多的資訊來。
這黑袍道人僅僅存在於死掉的烈陽真人的記憶中,但是他修為足夠可怕。
所以哪怕自己只是隔著別人的記憶窺探到他,也被他發現了。
這手段,他,難不成是鍊師?
不,或許連鍊師,也做不到這一點。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隔著天書,他只是感知到了自己的窺探,卻並不能察覺自己的存在是怎樣的一種形式。
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
黑袍道人見劉厚不願回答,也不怒,只是平淡道:“小傢伙夠謹慎,不過你別以為我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的聲音,就找不到你了。
你身上有我的千字追魂印,總有一天,我會將你找出來。
不過,倒也不需要那麼麻煩。
在這畫夢之術中,別以為你能輕易逃脫。
本道就先給你這小傢伙,一點苦頭吃。
你就試試,看能不能活著離開吧。”
黑袍道人說完,一轉身,就從烈陽真人的記憶中消失。
消失得一乾二淨。
彷彿是用了什麼道法,將烈陽真人有關自己的記憶給抹去了,不讓劉厚繼續窺探。
劉厚見他離開,長長地鬆了口氣。
哪怕只是出現於烈陽真人的記憶中,但那黑袍道人針對自己的淡淡威壓,也令劉厚喘息不過氣。
快要死了。
聽那道人說,天書的推衍入畫之術,叫做畫夢。
名字確實很貼切。
劉厚很失望,由於黑袍老道的干涉,烈陽真人的記憶已經沒法再看下去。
只能離開。
他正準備掐斷和這畫夢之術的聯絡,可頓時就又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