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點了點頭，理了一下思緒，其實這些年他都不太敢回憶那些往事，最初的時候有多歡快，結束的時候就有多慘烈。
帝國曆，4994年，大範圍的蟲獸潮爆發，幾乎以一種鋪面人類的勇氣在帝國的各個周圍出現。
那時候，是一個全民上陣殺敵的年代。
骷髏也不例外，即便他的異能等級平凡的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大趨勢的鼓舞和血淚凝集的仇恨，還是讓他毅然踏上了戰場。
小伍和光頭，也是和他一起，都是一群最普通計程車兵，每天在戰場上負責後勤。
駕駛著飛船，在戰爭結束之後，帶回那些在星海中永遠不會醒過來的屍體。
整個人從最初的熱血開始轉為麻木，甚至絕望。
帝女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戰場上。
蘇家在帝國伊始，就是皇室，這麼多年從未改變，一部分是帝國沒有人蠢蠢欲動，一部分就是皇室的後代。
每一代都是兩個公主，都會成功的覺醒異能，一個側重武力，成為女帝，一個側重智力，成為女帝的左膀右臂，異能發展到極限時，甚至有時候可以預測短暫的未來。
她們的出現對於絕望的戰場來說，是一抹光，劃破深沉濃重的黑夜。
一個在戰場上力挽狂瀾，一個在後方穩定軍心。
“你的母親，就是在後方的那一個，我現在都記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幾乎可以把我心中的絕望全部融化。”
陸語蘭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聽著，看著骷髏微紅的眼睛，生怕一句話，惹的這個漢子哭了起來。
但是好景終究是不長的，在蟲獸幾乎滅掉的時候，迎來了最可怕的一幕，它進化了。
原本的武器對它來說，殺傷力不夠，而且他的繁殖能力，也提高了。
每一天，星海中的血都像河流匯聚一樣。
有天清晨，公主一個人待做在戰場的最後方，看著遠處濃重的靛藍色，幾乎透不進來一束光。
近乎有些吶吶自語，“你說，如果我們註定會失敗，你會怎麼做？”
那時候骷髏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年輕人的血性其實是接受不了輸得。
“不可能。”
那時候她的臉色薄如一張紙，慘淡沒有光芒，再也不像是帝國最明豔的花朵。
骷髏記得自己猶豫了，然後加了一句，“如果註定會輸，我會和戰友死在一起。”
可惜，他終究違背了誓言。
又過兩日，軍部推行人造武器計劃，提出草案的是她，她站在整個軍隊的最前面，像是永遠不會褪色的格桑花。
可惜，那個計劃是失敗的，她信錯了人，所有的實驗品，包括他，都進入了癲狂狀態，根本不能上戰場。
再後來，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和所有實驗品被遺棄在那個被放棄的星球上，他的身上堆滿了蟲獸的屍體，和漆黑色的灰燼。
他看著自己不人不鬼的樣子，殺了一些失去理智的實驗品，近乎殺紅了眼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光如星海中的耀斑一樣璀璨，也絕望，連帶著他所在的這個被遺棄的星球，也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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