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鏗鏘有力充滿磁性的聲音傳入小靈的耳膜，震得小靈耳邊嗡嗡作響。
小靈卻沒有回頭，因為她不敢回頭，她害怕看到蕭炎的那張臉。
“小靈，你快回來，回來啊……”見小靈沒有回頭，蕭炎有些急了，連語氣都有些急促，還帶著些慌亂。
鳳天昊透過小靈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那個男子，他認得那個男子，正是南蒼年少有為的鐵騎營都統蕭炎。
鳳天昊眉頭緊蹙，“靈犀，那個男人是誰？”
小靈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一句，“蕭炎，你還是回去吧。”
然後，她定睛望著面前的鳳天昊，“他和我沒有關系，鳳天昊，如今我只想問你一句，隔了這麼多年，你還願意娶我嗎？”
鳳天昊冷冷一笑，“尹靈犀，你消失了整整四年三個月零十天，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如今你憑空出現在我面前，還要我娶你為妻，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嫁給我，四年前你就不會對我那麼殘忍，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小靈嘴角泛著苦澀的笑，“我是沒資格……鳳天昊，如果你不想再見我，這一次，我保證會永遠消失在面前。”
拋去如今的小靈不提，對於曾經的尹靈犀來說，記憶是一種痛楚。
憶起往昔，她的血仍會冷，冷到凝結成了冰。
人的記憶真的很奇怪，本以為忘記了，過了很久才發現，原來所謂的忘記只不過是讓記憶更加清晰而已。
當年的一切她仍歷歷在目，絲毫沒有忘卻。
鳳天昊攥緊拳頭，指節咯吱作響，他直視著尹靈犀的雙眼，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尹靈犀，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一步！”
連聲音都帶著固執的佔有慾，那仇恨的聲音似是要將她撕成碎片。
一個顛倒眾生的笑顏浮現在小靈臉頰，那笑容足以將鳳天昊那一顆在烈火上炙烤煎熬的心融化，將這四年來他內心所受的苦消散。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用一切去交換這樣美好的笑容，他只要她的眼裡有他。
“我可以和你走，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小靈一字一句。
身後又傳來蕭炎沙啞的聲音，“小靈，為何你會認識鳳天昊？”
小靈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脆弱的淚水終究抵不過眼眶的重量，自臉頰滴滴滑落，她究竟是什麼人，她也很想忘記自己究竟是誰，如果她只記住自己的身份是小靈，而不是尹靈犀，那麼就不會像此刻這樣痛苦了。
她也很想以小靈的身份與蕭炎同生共死，可她明明知道只要自己出現在鳳天昊面前，這一萬多南蒼將士便會有一線生機，要一萬多南蒼士兵因為她的自私而死，她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她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