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桓楓屹立於風聲凜冽的城牆之上,遙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疆土。
昨日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殘酷的廝殺,濃煙四起,硝煙滾滾,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臥著兩國將士的屍體,到處都是破碎的大旗,染血的兵器,河流如血。
這是他與鳳天昊的第一次正面交鋒,赫連桓楓也算真正領教了鳳翔國的實力。
這一次他以九萬大軍對敵鳳天昊十五萬精兵,本就是以少對多,艱難不已,而那鳳翔國連打了幾場勝仗,本就士氣高漲,且士兵個個驍勇善戰。
而南蒼的將士也絕不弱,個個都是招搖與蕭炎親自挑選出來精心訓練的,且這些士兵親眼目睹被鳳翔國血洗後的廬陽城,心裡無不憋著一口氣,絕不能讓血洗廬陽城的慘劇再次上演。
就算流幹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也要保住廬陽城。
這一場仗下來,兩軍均是傷亡慘重,最後赫連桓楓算是險勝,鳳天昊沒有攻入廬陽城,可赫連桓楓也絕沒佔到多大的便宜。
赫連桓楓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他一身銀光閃閃的盔甲,黎明的曙光為他那一身銀色的盔甲覆上了一層嗜血的鮮紅,一張略顯蒼白稜角分明的面頰,那挺拔頎長的身影更顯落寞。
那一抹橘紅色的曙光由地平面緩緩上升,赫連桓楓依稀在那橘紅色的曙光中看到一張燦爛的笑臉,那是招搖的面容,他好像看到招搖在對著她笑,嘴角那一抹心酸的苦笑也轉為幸福的笑意。
他抬起手,想要撫上那張美麗的笑顏,拼命想要抓住,最後,握在手中的卻只有一縷摸不到的空氣。
最終,那一抹微微上揚的幸福笑容還是轉為自嘲的苦笑,心中不由得輕嘆,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招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他不過是在孤軍作戰罷了,他回想起數年前在嶺西戰場的那一次,她陪伴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在鮮血淋漓的戰場為他奮勇殺敵、在每一個孤獨的夜與他談笑風生,陪他度過每一個難熬的時刻。
就在這時,蕭炎快步向赫連桓楓走過來。
“廬陽城內染上瘟疫計程車兵如何?”赫連桓楓低聲問。
蕭炎跪地拱手,“回皇上,染病計程車兵中有幾百人已經死去,死去士兵的屍首,已經就地焚燒,剩餘的,病情已見好轉。”
赫連桓楓眉心一擰,“病情已見好轉?”
“確實已見好轉,宮中派來的太醫已將救命的良藥帶來,染病計程車兵服下藥之後,疫症果然好了許多。”
赫連桓楓詫異不已,“本王何時派太醫過來廬陽城,竟敢假傳本王口諭混入廬陽城,究竟目的何在?”
“因為怕被傳染疫症,所以城內的所有士兵都嚴嚴實實的裹著臉,沒有人看到他們的真實樣貌,但聽人說是兩個身材瘦小說話細聲細語的年輕男子,不過這兩個人本事確實很大,可以消除疫情解救我方士兵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管他們是什麼人呢,末將覺得應該不是歹人。”蕭炎若有所思的小心回答著。
“蕭炎,你為本王帶路,本王要見見這兩個神秘的人物。”
赫連桓楓一臉狐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不過此刻心中卻也有了些猜測,如今只是想迫不及待證實自己猜想的是否屬實,他實在不想這個人是她。
“皇上三思,廬陽城依然疫症橫行,若此時皇上過去,難免會感染疫症。”
赫連桓楓卻不在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