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剛下過一場雪,蕭瑟夜風中伴隨著幾分輕寒,明月照亮了宮闈,清柔的光透過半閉的窗灑了進來,映了一地薄霜。
招搖在禦書房的迴廊前席地而坐,身邊放著一個木盤。
木盤上是盛滿雞湯的瓷罐還有湯匙。
招搖抬起頭,凝望著天際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深嘆了一口氣,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快半個時辰,用慢火燉了半日的雞湯也早就涼透了。
門外的泰勒不止一次勸招搖回去,說赫連桓楓正在熬夜批閱大臣們呈上來的摺子,沒有時間見她。
招搖也沒聽泰勒的,在禦書房門前席地而坐,泰勒也只能隨她高興去了。
招搖早就料到自己會吃閉門羹,她更加知道如果想要讓赫連桓楓再次接納自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明知道夜裡寒涼自己應該多加一件衣裳,但招搖一咬牙,硬是隻穿了一件很薄的蛋黃色宮緞。
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面前,她顯得越是楚楚可憐,就越能博得這個強勢的男人一點點溫柔和憐惜。
赫連桓楓一件深藍色的長袍,那專心致志的神色使這個本就英俊的男人看起來更加俊朗,他正坐在寶座上專心批閱摺子,紫檀桌上的摺子摞成了一座小山。
將一本剛剛批閱完的摺子放在左手邊,赫連桓楓用手指使勁揉了揉痠痛的太陽xue,又抿了一口擺在桌臺邊的濃茶,伸手拿了一本還未看過的摺子開啟。
泰勒開門走進禦書房,赫連桓楓抬頭瞄了一眼泰勒,啞聲問道:“她還沒走嗎?”
“皇後娘娘依舊守在門口。”泰勒嘆了一口氣。
赫連桓楓眉頭一緊,一副厭惡至極的表情,“隨她去好了。”
難道那日他對她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為何她還是不死心。
只要這個女人還剩下一點點自尊,都不該這樣死皮賴臉的又找過來。
好吧,既然她願意等,那就讓她在門口等著好了,他有的是時間與她慢慢耗,總有一天會讓她徹底死心。
“可是外面很冷,皇後娘娘已經站了好一陣子了。”泰勒眼中似有擔憂。
赫連桓楓一記淩厲的眼神投射過來,“你又開始管閑事了嗎?”
“泰勒不敢。”泰勒回應了一聲,轉身走出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