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風雪太大分不清方向,這一路走走停停,快要到午後未時,蕭奕才駕車到了目的地銅鼎山。
雪一直未停,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那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舞,或盤旋,或直直的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
將馬車停在山腳下,蕭奕靈巧的下馬,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銅鼎山。
這山並不高,也不是很陡峭,他斜眼掠過一片一望無際的山林,本來鬱郁蔥蔥的山林,因為下了一場大雪,大雪覆蓋了整座山林。
廣闊無垠的白雪,美不勝收,蕭奕心想,估計杜太醫所說的白熊居住的山林,就應該是他目光所望之處了。
蕭奕掀開簾子,發現招搖閉著雙眼,不知是失去了意識還是昏睡過去了,她的模樣很安靜,躺在那裡,就像一個乖巧的娃娃。
他解下身上的披風壓在招搖的身上,然後心滿意足的踩著雪離去。
斜坡上有些滑,雪又落的不實,蕭奕深一腳淺一腳艱難的往山頂前進,好幾次都差點滾下了半山坡,還好他武功底子極好,每次往下滑情況危急的時候,他都稍微使些內力向上沖。
不過這一天他為了救招搖耗損了不少內力,也實在是使不上什麼勁兒,只能說是借力用力。
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蕭奕一個人獨自站在山頂,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夕陽的餘暉從西山上斜射過來,將白色的山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身邊有冰冷的風來來回回。
一身素白的長袍襯得蕭奕臉色蒼白如雪,褐色柔亮的發絲服帖的垂直在肩膀,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純粹的漆黑,好似宇宙盡頭無盡的深淵,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要滴出血般的殷紅,他站在那裡遺世獨立。
那種感覺就像曾經孤獨的坐在大殿中央金鑾寶座俯瞰著眾生,站在下面的人羨慕他,可沒人能理解他心中的苦痛。
芸芸眾生,他卻孤獨一人站在那裡,凡塵俗世,身邊若沒有招搖相伴,他才不要突兀的站在最高處。
蕭奕深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腳下天搖地動,他趕緊回過身子望向山林那處,一隻小鹿最先從山林之中跑了出來。
之後,一匹雪狼又似箭一樣的從山林口狂奔出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緊接著看到一隻體積巨大毛色純白的白熊自山林那邊跑出,白熊緊跟著雪狼的腳步,目光都望向正在奔跑的小鹿。
那小鹿一邊向後張望一邊奔跑,沒看清前方的路,腳一滑便從山崖邊跌下去了。
這樣一來,站在山崖邊的蕭奕代替了跌下山崖的小鹿,成為雪狼和白熊新盯上的獵物。
蕭奕只覺得心驚膽戰,這兩種動物,無不是天下間最最兇猛彪悍的兩種動物。
而這兩種兇狠的野獸,此刻都望向站在懸崖邊的蕭奕。
那匹狼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吼聲,藍色的眼睛滲透著狂妄的敵意。
它距離蕭奕不過十米那麼遠,而體型巨大的白熊則擦拳磨掌,舔著嘴唇,揮舞著巨大的爪子,躍躍欲試,血紅色的眼睛則如狼似虎的盯著這苦苦尋覓到的獵物。
正當這只白熊想要向蕭奕進攻之時,只見又有幾匹狼接二連三的出現,接著越來越多的雪狼從山林裡跑出來,到後來竟有十幾匹之多。
蕭奕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若說他面對這樣生猛的畜生心中一絲恐懼都沒有,絕對是假的。
如今這十幾匹雪狼同時出現,此刻他能夠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跑。
想到這裡,蕭奕一個箭步躥了出去,無論是被狼群或者白熊之中的誰咬上幾口,他都難保性命。
蕭奕不怕死,只是招搖還等著他去救,他不能就這樣搭上性命,想要取得白熊的熊心與熊膽,還需智取。
那白熊見蕭奕跑開,立刻朝他猛追過來。
巨大的腳掌狠狠的拍擊著厚厚的雪地,發出聲聲震顫,彙集的狼群見白熊跑開,便嚎叫著瘋狂的追了上去。
不過既然這狼群非要和白熊過不去,若是這群狼能夠幫他對付了這只白熊,他也算是因禍得福!
哐哐……哐哐……
白熊奔跑著,對地面沉重的沖擊力離蕭奕越來越近,感覺那家夥似乎就在他身後不到兩米的地方,甚至一爪就能把他拍死。
正在這時,白熊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一頭雪狼撲了上去,給白熊後腿撕掉了一塊肉,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更為痛苦的嚎叫。
那白熊憤怒的轉回頭,一爪就把剛才咬自己的雪狼拍的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