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冷笑著,也不知是在嘲笑別人還是在嘲笑自己。
他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攥緊拳頭咬緊嘴唇。
“都說最毒婦人心,我從不相信女人,卻愚蠢的相信了仇人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像他那樣的畜生怎麼會生養出什麼好人,傅招搖,我恨你,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蕭奕用力捏緊招搖的手腕,他的力氣那麼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
“蕭奕……”招搖用盡力氣卻只說出蕭奕的名字。
蕭奕立刻被沖進大殿之中的幾百名手握各種兵器的死士團團圍住。
“禁衛軍,護駕!”蕭奕大聲吼道。
可是,哪裡有禁衛軍的影子。
除了少數的貼身隨從之外,便再無任何人出來護駕了。
傅亭義用蔑視的眼神望著蕭奕狂笑道:“只怕你的禁衛軍此刻都已經中了毒,無法再替你賣命了,蕭奕,若不提前策劃好一切,你以為我敢出手嗎?”
招搖不知何時被一擁而上的死士團團圍住,只見湧進大殿之中的死士越來越多,文武百官與宮女太監倉皇的向外逃竄。
黑壓壓的人影與明晃晃的刀光向四面八方湧過來,然而內心的悲痛幾乎要將他吞噬。
眼看越來越多身穿黑色盔甲的死士們一窩蜂的湧上來,蕭奕赤手空拳的抓起距離他最近的死士的盔甲,他一手掐住那個死士的手臂,另一隻手奪過他手中的寶劍。
更多的死士手握兵器飛身過來。
蕭奕回身將手中寶劍旋轉起來,將迎面而來的各種兵器一齊捲入劍中輕松的甩到一邊,只看到眼花繚亂的刀光劍影還有四濺的鮮血。
蕭奕眼前只有黑壓壓的人影與閃爍的白刃。
他用盡全身力氣抵擋著一波又一波沖上來的死士,他們就像死不盡的螞蟻一樣,無論他怎樣砍殺,還是會一波又一波的出現在他面前。
蕭奕的那些貼身侍衛武功雖然不弱,但因為死士的攻勢太兇,那些侍衛之中死的死傷的傷也無還擊之力了。
招搖與一群死士廝打在一起,她不知道被成百上千死士圍攻下的蕭奕怎麼樣了,打倒了這一群,又撲上來一群。
她想穿過圍住蕭奕那些死士到蕭奕身邊幫他,可是更多的死士再次擁上來。
她揮舞著手中的劍,對擋住她的每個人毫不留情的痛下死手,鮮血像紅色的花瓣一樣飄散。
傅亭義獰笑的盯著在眾多死士包圍下的蕭奕在歇斯底裡的奮力拼殺,他不在乎會犧牲多少人,他只在乎最後的結果。
任憑蕭奕的武功再高也抵不住這宮中的上千死士。
……
血戰已經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蕭奕拼了命的揮劍奮殺著眼前的死士,大殿裡只有無助的慘叫與飛濺的鮮血。
蕭奕不是神,他一個人抵擋不住成批湧進大殿裡的死士。
每倒下一個死士就有另一個迎上來,他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他只有揮劍繼續殺下去,不知道何時是盡頭。
他不知道下一刻會有哪種兵器刺進他的身體裡,他也不知道他的身體上到底留下多少傷口,但是他不允許自己倒下去,不許自己死在傅招搖面前。
每動一下,傷口就跟著一起牽動著痛,但是身上的那些傷口再痛,也遠遠不及心裡的傷口疼。
傅亭義還真有些詫異蕭奕的耐力,若是常人受到如此的重創可能早就倒下去了。